听到她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
江萤也唯有让连翘收下。
“连翘。”她唤了连翘的名字,示意她将宣纸收到袖袋里,又对姜妙衣道:“你的谢礼我收下了。若无事的话,我如今便要先回席间去。”
毕竟殿下应当也快要回返。
姜妙衣没再挽留。
她福身送江萤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妥帖提醒道:“虽说曲水流觞仅是游戏。但若有被人发现此事恐怕不美。太子妃背下后,将这两张宣纸以火折烧了便好。”
江萤含糊地嗯了声,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她带着连翘往席间走。
眼见身旁的人声渐渐热闹,连翘忍不住悄声问道:“太子妃您不背吗?”
等回到席间可就没有机会了。
江萤羽睫轻眨:“我背这些做什么?”
她道:“这场宴席是为六殿下选妃,我在宴席里大出风头,又算是什么?”
她略想了想,又缓缓摇头:“而且这毕竟是旁人写的诗词。硬说是我的,总感觉是在欺世盗名。若木觞真的流到我面前,我还是随意作一首便好。”
左右依旧是作得不好些罢了。
总比盗用旁人的东西强些。
正说着话,江萤倏觉面前天光微暗。
是容隐自席间向她走来。
“殿下。”
江萤杏眸微弯,向他福身行礼。
容隐抬手扶住她:“适才去了哪里,怎么不在席间?”
江萤犹豫顷刻,还是将姜妙衣的事转述给他。
她道:“还请殿下不要声张。”
这桩事若是刨根究底,可算作是在舞弊。
但姜妙衣将宣纸给她,本是为答谢此前的事,说是因此受到责罚,她也会过意不去。
容隐没有立即启唇。
他思量顷刻,对她道:“那些诗词如今可还在你身上?”
江萤微愣。
她唤过连翘,将那两张宣纸转递到容隐手里:“统共就两张,都在这里了。”
容隐颔首,循序往下翻阅。
两张宣纸,各三首诗。
转瞬便能看完。
但容隐阅读得很慢,且格外仔细。
当看到最后一首的时候,他面上的神情冷了几分。
江萤紧张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积雪皓池,北风鸣枝。”容隐念出前两句,凤眼里色泽深浓:“这两句诗词冒犯了父皇的名讳。”
江萤不安道:“怎么会?”
皇帝的名讳她是知道的。姓容名炽,与这首诗无论是意境还是字句都并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