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哑了。
真就这么简单吗?
只要他说,江从鱼就信?
江从鱼见楼远钧不说话,想到楼远钧藏在密室里那堆明显被他反复翻阅的“记录”,也有点生气了:“难道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吗?”
楼远钧没有哄人的经验,见江从鱼恼了,不由把人抱得更紧。他说道:“朕……我很难相信别人。”
在他的认知里他们不过才认识一两个月而已,他诱骗着把江从鱼吃到嘴,更多的是那不明不白的占有欲在作祟。他已是一国之君,既然自己想要江从鱼,为什么不能要?
何况在他忘记的那几年记忆里,他也从没让人停止窥探江从鱼的一举一动。
可见即便再过十年、再长十岁,他也还是没有信任别人的能力。
“在过去十几年里,”楼远钧低眉说道,“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相信了,就会死。
听见楼远钧说“过去十几年”,江从鱼一下子安静了。
对楼远钧而言,那些本来早已远去的过往又清晰地来到了他眼前。
偏偏他还要接受完全陌生的时局。
以及一个……完全陌生的恋人。
楼远钧这段时间肯定是不安的,却又不能跟任何人表露半分,只能摸索着去接触眼前的一切……
他本来应该好好陪着楼远钧度过这个时期,却时不时会拿他和以前的楼远钧比较,觉得楼远钧变了,觉得楼远钧没以前好了。
江从鱼伸手回抱住楼远钧:“我没生你的气!”
楼远钧道:“你可以生气的,都是朕的错。”没等江从鱼回过味来,他就以赔罪为由伺候起了江从鱼,从浴池一路伺候到床上。
江从鱼早上勉力睁开眼准备去当值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怎么楼远钧每次说要赔罪,遭罪的人都是他自己?
约莫是楼远钧一到了床上就像是要把他囫囵着吃掉似的,现在还仗着自己“年纪小”而不知节制,只来个一次两次已经没法满足他了,不把他折腾到再也应付不来都不肯罢休。
可惜罪魁祸首已经走了,江从鱼也只能磨了磨牙,根本没法找人算账。
只能怪自己最开始色迷心窍,一不小心被楼远钧把整颗心都给勾走了。
这头喂不饱的恶龙是自己主动招惹来的,现在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难怪旁人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
江从鱼要在京师最大的酒楼中拍卖几样珍宝的消息传开,不少人也在自家子弟的卖力游说之下拿了些宝贝出来筹措善款。
这是让他们家子弟带去帮助河东受灾地区筹备春耕的,他们都不吝于把真正的好东西拿出来拍卖。
相比于让家中不成器的纨绔拿去吃喝玩乐,用几样只是稍微值那么一点钱的藏品给未来的家族支柱铺路难道不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