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那,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是太子,所有人都应该对他臣服。
但他对待贵额娘,第一反应就是小心翼翼。
佟时荔摸摸他的头,看着他欢欣雀跃地走了,平日里的端庄小君子,现在走路也忍不住蹦一下。
她唇角微弯。
让胤禛玩平衡车去,她提着水壶去给菜蔬浇水,一边发呆:“这小麦是不是已经灌浆了?”
她不确定地想。
又舍不得掐一个看看。
佟时荔浇完水,就去学洋文了,她的洋文师傅正等着,把胤禛薅着一起,他很有语言天赋,学起来很快。
“这些单词都要背。”
佟时荔:……
她会背,但还要装作不会,然后一点点地去背去理解。
过了一会儿,在洋文老师温柔的解说中,她开始打盹了,困得昏昏沉沉。
于是——
她睡着了。
胤禛正在奶里奶气地背单词,见师傅停下,还有个纳闷,往身旁一看,就见贵额娘正拄着头,睡得正香。
他连忙嘘了一声,示意老师别出声,他蹑手蹑脚地上前来,拿了毯子,轻轻地盖在贵妃身上,就乖乖地坐在一旁,自顾自地默背单词。
佟时荔一觉睡到晌午。
她睁开眼睛摸了摸身上的毯子,而守着她的胤禛已经睡着了,她就把毯子给他盖上。
走出去后,才皱着眉头问:“本宫怎么睡着了?”
她昨夜和康熙很纯洁的同塌而眠,并未做什么,自然不会存在睡眠不足。
现在竟然大清早地听课听睡着了,实在令人诧异。
佟时荔摸了摸脸颊,轻轻地皱起眉头:“你去御药房,请个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先看太医为敬。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难道她要见识传说中的宫斗了。毕竟无缘无故地睡这么沉,肯定有问题。
太医很快就来了,一听说承乾宫召见,提着药箱,立马就过来了。
“本宫早间沉睡半日,便想着请个平安脉瞧瞧,旁的没什么感觉。”
听见她说沉睡,太医顿时紧张起来,跪着请安后,便开始搭着给她请脉。
“嘶……”
他犹豫片刻,这才抬眸问:“贵主儿的小日子还有几日,奴才到那时再过来瞧,若是嗜睡,尽管睡便是,不必拘着。”
佟时荔满脸不解,一旁的书录急得不行:“说清楚些!”
“奴才号脉,觉得像是滑脉,但有些拿不准,旁的脉象沉稳有力,极康健的模样,贵主儿不必太过忧心。”
两个太医仔细请脉商议过,这才恭谨回。
佟时荔有些意外,双手轻扣在小腹上:“有几成把握?”
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六成。”太医温声道。
佟时荔瞬间懂了,这过了五成,就是稳妥的意思。
“成,本宫知道了,过三日再请平安脉便是。”
说着她看向书录,对方便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笑着道:“我们都年轻,对这些问题不大懂,还得劳烦大人多多照看。”
“这是一点小心意,您拿去买茶喝。”
太医连忙推辞,他哪里敢收承乾宫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