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轻浮的口哨,许枝鹤侧目一瞧,两个老外上完厕所,正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瞧着许枝鹤这身“凉快”的打扮,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笑得一股liu氓气。
许枝鹤刚想用国骂回敬他们,江珩的胳膊忽的搭到她肩上,将她贴着墙环入怀中。两人姿势暧昧,但在酒吧这种地方也不算什么,从外面只能看见江珩一个人的背影。
两个黑人老外吹了声口哨,露出一口白牙走开了。
江珩替她把外套重新披好,裹紧,问:“穿这么点不冷吗?”
许枝鹤闻着他身上一星半点儿的男士烟草味儿,哂笑:“外面等着给我披衣服的男人排成队好吗?”
江珩抿了抿唇,将她一缕长发勾到耳后:“所以就让我捷足先登了。”
这个撩的她面红耳赤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绝壁不是那个面瘫高冷的江家大少爷!
许枝鹤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好几眼,江珩很快就发现,伸手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她一定喝多了,居然会觉得他摸个脸这么随意的动作都很好看。
许枝鹤不自在的挪开视线:“你外套是不是太厚了,我怎么觉得有点热。”
“……也许吧。”江珩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
从洗手间出来,经过舞台。
吹萨克斯的小哥哥已经下台休息,一束柔光笼罩着舞台正中的仿古钢琴。
许枝鹤随手掀开琴盖,问江珩:“我记得你有个专八还是专十的证书?”
有次他参加一个牛逼哄哄的比赛,学校还现场直播了,被许枝鹤称为:全校被迫看他装逼。
江珩摇摇头:“我好久没碰过了。”
也是,有钱人装逼的玩意儿。
她小时候就经常在佣人房里,听着隔壁客厅许琳练琴,每天晚上两个小时,魔音穿脑似的。许琳就不是一个对音乐有追求梦想的人,说好听点是培养气质陶冶情操,说白了就是一个富二代必备特长罢了。
许枝鹤的指尖碰上冰冷陌生的琴键,胡乱按下几个,发出短促刺耳的音符。
她耸肩,似乎遗憾的摇了摇头。
江珩走了过来,单手撑在琴边,微微佝偻下腰,从她身后凑近。
突然靠近的体温,让她微微顿了一下。
江珩握住她的手,轻缓有节奏的按下几个琴键,跟刚才她弹的完全不同,音色如水般丝滑,琅琅环佩相撞,竟让人觉得悦耳。
“什么曲子?”许枝鹤好奇的回头,两人挨得极近,她的鼻尖擦过他下巴。
江珩笑了一下,浮动的气息吹起许枝鹤耳边的碎发,带起一阵热意。
“《夜的钢琴曲5》,很简单。”江珩说完,又往前凑了凑,两只手都握住她的。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腕处一粒袖扣泛着柔和的光泽。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隔着衣料,许枝鹤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一呼一吸间胸膛的起伏。
弹完了一小节,许枝鹤马上把手抽回,讪笑了一下:“果然很简单,连我这种一窍不通的都能弹一个完整的小节了。”
江珩从容不迫的站直了身子,松了松手上的袖扣:“你要是感兴趣,以后我可以慢慢教你更多曲子。”
这人总能不动声色的把她撩的心神不宁。
许枝鹤觉得她今晚脸红的频率有点高,好在光线昏暗,并不能看得分明。
“枝枝,你在这啊,我说你怎么上个洗手间人没了。”身后,响起薛景景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