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茹笑了笑,“谁知道呢,反正我小姑子自打她小叔子来了以后,就一直住在娘家,也不知道他们夫妻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做大嫂的哪里好过问啊。”
“你这个大嫂是真没二话说,哪家女儿出嫁后回家住这么久的。”
“就是,你妹夫也奇怪,一直和自己弟弟睡在一起,他和宝珠结婚才多久就能忍着分开睡?”
如此之类的话,围绕着孙宝珠夫妇展开。
喝了杨远东的喜酒后,就是腊月,天更冷了,早上从井里打水起来都有冰。
点点出门都觉得冻爪爪,它已经完成时大狗的模样了,每天跟着叶归冬上班,下午再跟着她回家。
只要去同心巷供销社买过东西的人,都知道那有条很机灵的狗子。
负责人也对叶归冬带狗上班这个事表示了支持,毕竟之前出现了代销店被抢的事。
同心巷这边又只有两个女同志在,有条狗子在,这年底的安全系数也更高些。
叶归冬正在帮一位大娘称糖,就看到那大娘弯下腰教点点,“点点啊,你一定要紧盯着那个叫林望门的,如果他手脚不干净,你就冲过去咬他屁股!”
同样忙着称瓜子的林姐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笑,“怎么,最近咱们巷子又少东西了?”
大娘直起身,脸色很不好看,“可不,我家鸡每天都会生两个鸡蛋,但这两天,我是一个鸡蛋都没捡到!”
排在她身后的大哥忍不住道,“会不会是因为这天越来越冷,所以鸡不生了?”
“屁,”大娘很笃定地为自家的鸡证明,“我家鸡我最了解了,它们每次生了蛋,都会咯咯咯地叫,可这几天我只听到它们咯咯咯地叫,鸡蛋的影子都没看见一个!你们说不是被人捡走了,是什么?”
“反正大家注意点总是没错的,”林姐搬出那个家后,就自觉和那边远着相处了,有啥事都让她男人过去交涉,“不是我诋毁谁,这年底啊,本来就乱。”
“可不就是,”大娘无比赞成她的话。
叶归冬只是静静听着,忙着称东西收钱找钱。
“今年你们店会分过来多少好酒?跟我留两瓶呗。”
大哥要两包烟和两斤糖,顺带问起酒。
“还真留不了,”林姐婉言拒绝,“市区那么大,人那么多,分到我们这边的酒也就那么两箱,光是这两天让我们留酒的人就超过五十个了。”
“小王你这就是难为她们了,要我说,还是趁早来这边排队,谁来得早买得到手,那也是自己的本事不是?”
“好二娘哦,我年年都是六点不到就来排队,可你们起得更早,”小王哭诉着,逗笑了排队的其他人,供销社一片起哄笑声。
赵礼辉下班过来就碰到这一幕,他进屋后,就站在大门边上等着。
“小赵又过来等你媳妇儿下班啊?”
“是啊,哟,二娘您买这么多东西,小家伙们回来了?”
看见对方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赵礼辉挑眉。
“我女儿女婿带着几个外孙女来了,她们就爱吃这些,我不得多买点?”
“您外孙女可真幸福,有您这么好的姥姥疼爱。”
这话把对方说得眉开眼笑的。
“我哪有这么好,你太夸奖咯。”
“二娘,您嘴角不继续往上扬,我们就当你是真谦虚。”
“你小子就知道贫嘴,二娘我还想给你介绍一姑娘呢,现在嘛……”
她扭头就走了,那小伙子赶忙追上去,“我的好二娘耶……”
“再等我一会儿,”叶归冬把布包递给他,赵礼辉就站在点点身旁从布包里拿出一本书翻看。
二十多分钟后,叶归冬推开遮挡门出来,和他一起带着点点先回家了。
林姐要晚一会儿走,她来锁门。
“今天安哥去考了技术级证,现在已经是四级技术工了,我准备下周一去考,争取成为三级技术工。”
赵礼辉笑道。
“三级技术工的工资每个月是五十块钱,补贴票在原来的基础上各自多一斤,另外还多两张补贴票。”
“那咱们俩的一个月工资加起来就有七十多块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