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朝寇陀看去,后者脸色实在说不上好。
一个最擅长玩弄人心的反被当狗玩,这滋味如鲠在喉。索性他还算理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女教师想得很开,对比村民,他们算好的了。
丰水村的村民们就像一坨海绵——
被周祁安攥在手里,轻轻一握,挤出最后一点水分。
“你肩膀上的伤口要赶紧消炎啊。”屋内,周祁安目光十分担忧:“按照这个出血量来看,你很快会发热,持续时间可能高达数
()日,高烧后一小时细菌会让你咽喉肿痛,两小时肠胃不适,第四个小时你将呼吸困难……七小时直接登天!”
门口玩家面无表情。
编吧,谁能编得过你。
“好在我有备药。”周祁安来到窗边,村民想要直接伸手去抢,又怕过程中药洒了。
村民体质强悍,不代表不会生病和死亡,会食物中毒的村长就是最好的例子。
“给我……药。”村民哑着嗓子:“你是专家,专家必须要帮助我们。”
周祁安笑容温和:“当然。”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也要帮我,村长讲过关于圣女的故事,我很感兴趣,想要回去写一篇相关论文。”
报告中提到,村长为了留住上一波专家,主动说出故事。
村民果然没对这句话表现出疑问。
周祁安循序渐进:“我想知道,暴巫的筛选标准是什么?你们怎么能确定选定的女人就是巫女。”
村民面色变了又变。
周祁安倾斜了一点瓶口,两滴药液落在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游戏的东西向来立竿见影,被诈尸国字脸挖出的血窟窿,痛感瞬间淡去了很多。
“药效如何?”
村民死死盯着药瓶:“我告诉你,你必须把药给我。”
周祁安轻飘飘‘嗯’了下。
“被选定的暴巫从前是丰水村村民,”村民陷入回忆,低咳着说:“她娘作风,嗯,不太检点……不知和谁野合怀上了她,据说男方给了一大笔钱。”
“她带着孩子回村后,修了你们现在住的屋子,一共两套,其中一套用来赡养父母……”
周祁安听得眼皮一跳。
所以他们住在圣女从前住过的地方,难怪这么招鬼恨。
“村里小孩子顽皮,看不惯野种,经常往院子里扔垃圾,还,”村民又开始咳嗽,继续说:“还砸窗户。他们后来就把窗户位置调高改小了。”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目光在闪烁。
周祁安猜测这只是一方面原因,那个屋子明显后来又砌过一层,这种布局倒像是在困住什么,或许是想困鬼,结果失败了。
“就因为这个,你们认定她是巫?”
“当然不是,那女孩真的有问题。”
村民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她长大后,跑出去学人做生意,淡季的时候会回镇上住个把月。每次回来,她嘴里就会说些古怪的言论,还对乡长不敬,说什么要让公平竞争,每个人都可以去竞选乡长。”
“她还给自己写了个竞选宣言,表示可以出钱修路……哎,这不是妖言惑众吗?修路能干什么,这穷乡僻壤。真诚心的话,早就发钱给大家了。”
周祁安静静继续听下去。
“每年她回来,没多久就会大旱。”村民冷冷问:“你就说邪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