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然,一声响亮的砸门声在黑暗里袭来。
这次邹晴没有迟疑,掀开被子就出去察看。
“谁呀?”邹晴试探着问,人挨在门边。
外头消停了好一会,静悄悄的。
在她打算回屋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外面响起:“席铮。”
邹晴心头一跳,顿住了脚步。
是席铮,他来了。
邹晴繁琐地解了门后一道道暗锁,动作有些不自觉地发颤。
当拉开门缝一瞬,她便迎上席铮垂下来的醉眸,微醺地发亮。
“你怎么”
还未等她说话,席铮已朝前倒到她的身上。
他太高太沉了,邹晴脚下一个没支撑住,两人便向着屋内倒去。
门板也刚好在这一刻,重重地闭合上。
哐当一声,像把装着席铮的心门,也紧紧关上。
邹晴在席铮身下皱着小脸,用手尝试着将人撑起,可都是无用功。
他跟个沉沉的秤砣一样,怎么都挪不动。
这么一个盛夏的夜晚,没有空调的屋内,邹晴被他压出了一身汗。
身上的雪松还掺杂着很浓的酒气,比上次的不止浓烈了一点点。
他真的喝醉了。
“席铮,席铮。”邹晴挣脱出一只手,在他的肩头拍着,“你试着起来一下,我快喘不过气了。”
席铮跟与世隔绝似的,闭着眼,动也不动一下。
要不是那靠在她侧颈窝的呼吸还在,邹晴真怕他暴毙了。
挣扎了很久很久,邹晴终于将他翻开。
自己半撑着坐起,好好舒服的,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确保自己又活了。
缓解后,她偏头去看席铮。
他那近乎完美的俊颜上一片薄红,被酒水浸染过的眉眼少了几分戾气,添多了几分厌俗的慵懒。
英挺的鼻梁,似巧琢天工的宝物,薄唇殷红紧闭,还有那禁锢在领口处,微微凸起的喉结。
邹晴看得有些出神。
这家伙,自小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趁他如此安静地躺着,邹晴放下戒备又端看了好一会。
“算了,求人之心在前,先对你好一点。”
邹晴自言自语后,便起身开了浴室里的灯。
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温水。
她屈膝坐在自己小腿上,动作轻盈,且小心翼翼。
握着温毛巾,一点一点地帮席铮擦脸。
之前醉酒场面,妈妈也是这么帮爸爸的。
“难受。”
席铮迷迷糊糊地说着,抬手对着自己领带一顿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