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撤开了手,索性大剌剌地让他看。他似乎看穿了我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嘴角撇出一瞬笑意,抱住手倚在那门栏上,一双长眼悠悠地看着我。……我亦是毫不退缩地看着他。就这样两人上上下下将对方视jian了无数遍,他终于收回目光,翩然踱步到我身后,接过阮儿手中的篦子,慢悠悠地替我梳头:“朕封你为姝妃,你还未曾谢恩。”“谢圣上隆恩。”嗓子里干巴巴地挤出这句话。“你可喜欢?”他又接着问。我倒真有好奇:“圣上厚爱,妾身自然欢喜。只是,为何取‘姝’字?”按中洲宫制,妃位有贤、淑、佳、惠四位名,“姝”字确是闻所未闻,开天辟地。脑后那只手微微一滞。怎么?这样就被问倒了?难不成是在字典里随便捡了个字?“夫何姝妖之媛女,颜炜烨而含荣,”他淡淡启声道,“妖冶而妩媚,此字配你。”我倒是听懂了,暗讽我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妖女嘛。什么佳啊淑啊这样端庄的字,容不得我玷污。“圣上好心思,绥绥本就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不登大雅之堂。”他嗤笑出声:“要你做名门闺秀,确实是难为你了,只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回首盯着他冷笑:“民间说娶妻娶贤,圣上选妃,不说端庄持重,至少也要挑个贤惠大方的。为何偏要封我这样轻狂放浪的?”纤长的手指抚上了我的脸。唇瓣靠近,似无意地摩挲着我的耳珠,轻声道:“可是我喜欢。”说着那手便加重了力气,将我的唇狠狠摁上他的。我挣扎了一下便放弃。耳鬓厮磨了这些次,他太熟悉我的弱点,轻而易举就得了逞。原本泡得温热的身子瞬间痒热难耐,他也不管沾湿袖子,一双手偏朝水下摸探来,游走到我的腰腹间才犹疑地顿了顿。没等我开口,他便喃喃道:“朕知道,孩子。”说罢一把将我从水中抱起,扯过一旁的寝袍裹住我的身子,横抱着就出了浴房。一入西眠阁,我便傻眼了。“我……我的床呢?”“拆了。”他一脸云淡风轻。我算是知道之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了!章二十三说实话,我真的困惑了。羽幸生把西眠阁的床拆了,勒令我夜夜陪他睡在东憩阁,只是不动我。每日好果子好茶点伺候着,倒真说不上难受。但每日晚膳,他必要藏一道亲手菜,让我猜出后写于纸上。这又不得不说是一道酷刑。“阮儿,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又要欺辱凌。虐你,又要霸道占有你,这是在干嘛?”今日是合宫宴庆,贺我封妃之喜。一早起宫女们便忙着替我梳妆打扮。“噫!娘子你在说什么呀!”阮儿面颊飞红,头摇成拨浪鼓,“好涩好涩哦!”这死丫头,想到哪儿去了??真不能让她和南商侍卫多见面了,青年男女,血气方刚,指不定哪日把持不住,被人占了清白去。我翻了个白眼:“我总觉得,圣上是因为发现了偷剑谱的事情,故意在折磨我,可手段又实在奇特了点。”阮儿想了想:“圣上是不是要折磨娘子,奴婢也说不清楚。但是圣上馋娘子的身子,奴婢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我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我这身子有何稀奇,他放着那么多国色天香不沾,偏好我这口?”阮儿瞪大眼,难以置信:“娘子,你是不是很久没照镜子了?这后宫哪位娘娘有你一半好看?”我怀疑她眼神有问题,这后宫哪位嫔妃不比我好看了?夏绥绥这具皮囊我是细细瞅过的,不过一清秀佳人,有三分俏丽而已。都说洛太君的后人不论男女,个个容色倾城,譬如洛淇便有白城芙蓉之称。可惜夏绥绥偏像了她爹夏常尊。不过阮儿这样说,我穿戴齐整后,还是往宫人抬来的全身镜里多看了几眼。这一看我真惊呆了。镜中人还是那个鼻子眉毛眼睛,但却似脱胎换骨。若非要说,大抵是多了一种天然妩媚的风流韵致。一双媚眼如丝,嘴角眉梢脉脉含情。肖婕妤之前打趣我胸部变大了,诚不欺我。算起来我怀孕已有四月,腰身却依旧纤纤,被丰满的胸部一衬,更显得盈盈不堪一握。盛装之后,凭心而论,真不输夏佼佼,甚至皮下更多几寸艳光。身后阮儿咂舌:“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我严重怀疑她看了什么奇怪的春。宫画本。如此变化,或许是因为有孕久了。我听说有的孩子就是养娘的,能让母亲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