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他知道自己在装晕,还不拆穿自己,真是太没面子了。”花汐槿坐起身来,脸红的似番茄,她摘下面具,拍了拍脸,都怪面具,太不透气。正腹诽着,望见了一桌子爱吃的菜,她不顾三七二十一,执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乖乖,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茶余饭后,她支着下巴,敲着桌面,紫晔却还未与人谈完。她百无聊赖,便从房子东翻西倒,摸出了纸笔,想了想,提笔道:“紫晔,善用信物,尘世繁华,浪迹天涯,保管瑶琴,勿念。汐槿留”她写完以后,看着自己的留名,看了许久,什么嘛,刚才还说不是小槿,现在立马就承认,总是自己打自己脸,也太没面子了,她大笔一挥,将自己名字涂掉,继而写上了三个大字,吴铭恃。末了以后将桌子上的桂花糕打包揣在怀中,然后从窗子偷偷跃出。紫晔与独孤傲谈完回来,轻敲房门,无人应答。他推门而入,房中哪有什么人影,他望了眼桌上,饭菜倒是一点不剩,执起桌上张牙舞爪的字迹,他嘴角隐笑,待读完桌子上的信,紫晔挑眉。他走到床边,狐狸面具静静地躺在那儿,他把玩着面具,似乎毫不在意。立于一旁的顾城武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有些古怪地望着他。良久,他悠悠开口,道:“她去哪儿了。”早在紫晔离开厢房前便派人盯紧花汐槿,顾城武终于得到他的问话,立马抱拳回禀:“禀王上,公子在城西……晃荡中,似乎迷了路……”紫晔闭眼,捏了捏额角,似乎有些头疼。顾城武得不到他的回音,试探道“王上,需不需要属下将公子带回来?”“随她去。”他扶着额角淡道,顿了顿,又问,“那儿附近可有何好吃的?”顾城武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想了想,道“城西星月斋,可打尖可住店,是神木数一数二的住家。饭菜出了名的好吃,尤其是他家的窑烧鸡,更是闻名开外。”他想起之前尝过了一次,当下回味无穷,只不过,这跟公子有何干系?“今夜宿那儿吧,留出一间厢房。”“……诺。”天香阁是王上此番的落脚处,已是王城最好的住宿,真真不明白王上怎么这么瞎折腾。但是当夜他便明白了原因,他们王上并非不在意这位公子,而是对待这位公子的法子甚是特别……顾城武想起之前阿娘养的那只猫,平日里不拘着它,它便在外面乱闯,那只猫儿也是只蠢猫,总不记得回家的路,阿娘却总能寻到它,再将它带回家,有一回他问阿娘,为什么不寻个笼子将它关起来,那样它就不会乱跑了,阿娘却说,我希望我们家的小猫是只自由自在的猫儿……星月斋花汐槿轻而易举地逃出了红昭楼,便踏着悠然地步伐前往太子府所在的方向,可她走着走着就有些不对劲,都怪自己忘了画地图,这当口她走着走着就没了东南西北,路上人来人往,她寻思着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哪知回去的路都找不成,上一回自己是有幸被杨倩儿在路上捡到,这回可没那么好运气,她看着人来人往,拥挤热闹的街市,决定问路,“这位小哥,敢问太子府在何处?”她拽着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郎问道。那厢却以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望了望她,良久,才往远处胡乱一指。开玩笑,青华太子是何人,对于青华人来说可是不了提及的存在,随便说上一两句,可是随时随地掉脑袋的,他自然不敢详细地说明,指了路便匆匆走了。如此几遍,在一众见了鬼似的神色中,她来到了一个香飘飘的酒楼门前,门牌上挂着“星月斋”几个大字,她摸了摸肚子,吃饭重要,吃饭重要,店前的小二见到她,一脸热情好客,“客官勒,我们星月斋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招牌菜窑烧鸡,可是王帝吃了都称赞的一道膳,吃完了您还可以顺便休息住店,我们小店的服务态度是一流的,可以为顾客提供一切服务,直到您满意为止,如果不满意,可以退钱。”她听着他叽里呱啦的一通话,听的她饥肠辘辘,待他欲再吹些什么的时候,她道了声,“停,给我间厢房,我要住店。”那小二适才眉开眼笑,勤快地引了她上楼,临进房门前,她匆匆一瞥隔壁房间,门户紧闭,门外却站了几个侍卫把手,排场有些阔,她隐隐觉得侍卫有些眼熟,但天色向晚,她的肚子已经在叫嚣,没做他想,便直接进了房,卸了行囊。不多会小二便机灵地上了菜,她一看,略略惊讶,竟然不用点菜,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怪不得小二说星月斋服务周到,果然名不虚传,她颇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拿了张银票叫小二换些碎银来使换,小二应了声,得勒。便下去换钱,她顾自拿了筷子一阵风卷残云地吃完了饭菜,满足得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