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睿闻言,皱了皱眉,“他不日便要成亲,今日怎的还寻花问柳,太不把我寒昭放在眼里了,哼。”再给他嚣张一阵子,待他灭了青华,什么独孤傲还不是他的□□之物。“你们的家事,本座毫无兴趣。”知晓他的心思,陆仁贾也不打破他的美好幻想,他喜欢给人重重一击,而不是隔靴搔痒,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寒,“至于。”丫鬟前来舔茶,他停下来,趁着茶水氤氲出朦胧的雾气,他若有若无地看了眼隐匿在暗光处漫不经心浮茶的轩辕紫晔一眼。太子被这断句撩拨的好生辛苦,“至于什么?”陆仁贾啜了一口茶,继而道:“他身边的这位,正是轩辕新王轩辕紫晔。”太子这才主意道隐在暗处的一袭紫袍,他的心咯噔一下,这不是,不是已经死了的司徒羽么?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轩辕紫晔,不,不一样,这紫袍虽与司徒羽模样无二,气质却无半分相似,紫袍神色清冷,漫不经心,与这烟尘气味格格不入,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的心里又惊又奇,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相似之人,说是一母同胞也不为过。陆仁贾笑意深深,“这轩辕紫晔也是奇怪,定了亲却迟迟不肯娶那郡主,莫不是同你一样?”太子哼了一声,“即使一样,本宫也断不会看上他这张脸。”这张同司徒羽一样,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只是,”他疑惑,“轩辕王怎地会同青华一道。”“莫非……”想结盟?陆仁贾却摇了摇头,笑意深深,却不欲解释。寒见他这般吊着他,有些着急,正待问他缘故。忽而一阵风拂过,满堂的灯火骤灭,众人哗然。美人舞忽而一阵风拂过,满堂的灯火骤灭,众人哗然。陡然间,舞台顶端亮起了一圈长明灯,灼灼红光下,一青衫束簪,蒙着面纱的人影从天坠落,仿若仙子。只见仙子轻轻飘落,卧倒在那张只露出四分之三的舞台之上,双目紧阖,似是沉睡,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双皓腕白皙纤细,甚是撩人,顿时,满堂寂静,众人皆停止了呼吸,直愣愣地看着台上卧着的作男子装扮的蒙面美人。寒看着台中女子的青衫装扮,觉得似曾相识,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花牧遥啜了一口茶,叹道:“好茶。”随即眼角弯弯,颇为自豪地欣赏着这个开场。对面独孤傲品了一块糕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美人,而轩辕紫晔则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准备离去。蓦地,一个琴音从舞台屏风后响起,腾着风轻轻得撞入众人耳际,青衫美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迷迷蒙蒙,懵懵懂懂,如梦似幻,只见她姿态轻盈地站了起身,随着一张一驰的弹音幽幽尾随,美人素手轻轻抽出腰间的软剑,紫晔身影一顿,缓缓回头,墨色琉璃目深沉望着舞台中央。独孤傲隔了空档子瞟了眼紫晔,见他目光深沉,揶揄,“轩辕王帝刚才不是想走了吗?”端的什么修道姿态,一见美人不也是回首顿足,真真虚伪。紫晔却不恼他的嘲讽,一甩袖子,重又落座,目光时不时地望向舞台。忽而琴音切切如千军万马般扑面而来,美人双目陡然清明,再剑舞风起,身姿轻盈,宛若游龙,俄后铿锵有力的节奏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声,激昂高亢的长音好象震憾山谷的号角声须臾而至,美人剑势骤变,招招凌厉,英姿飒爽,欢快急切的中音在长音渐息后如胜利后的欢呼般如期而来,在耳边久久萦绕。少顷,琴音转柔,婉转连绵,剑意忽柔,翩翩而起,荣枯胜败,显晦兴亡,时移势改,一切如落花随水去,悠悠扬扬,女子将软剑随意一抛。最后一个音弹出,于耳际边由弱转息,仿佛一切已成空。琴音已息,回味犹在。恍惚间独孤傲仿佛亲历了一场危伏四起的战场厮杀,而后万般艰辛取得胜利,却在欢喜后突然品味到一丝王者孤独的气息,慢慢的,慢慢的,在岁月的长河悠悠流水的消磨下,一切都消失殆尽。他摸着下巴,静静地望着舞动的仙子,目光有着些许认真。这是这个女子的亲身经历?众人以为琴曲应当结束,却不曾想泠泠琴声正如落花流水后还有一段斜坡般应接响起,仿佛本了然于空的心菲突然又寻得一份牵挂,天上忽然落下片片枫叶,美人随琴音将外衫潇洒一扬,露出一身缟素色的广袖流仙裙,白衣红叶,熠熠生辉。琴声时而嘈嘈切切,时而滴滴泠泠,顽强中带着一丝无力,坚定中又藏了一丝无奈。忽而琴音铮铮,斯须之音后突然噔的一声,琴声愕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