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垢摇了摇头:“屋里面空荡荡的,不去。”
“你准备睡马路上?”
秦垢照样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他对我最好……以后没有人会陪我了。”
“……”得,又绕回去了。
陆潋耐心快见底了,反正已经到家门口了,他决定先回去把门开了,然后直接暴力把秦垢拖进去。
想到这里,他转身过去,却再次被蹲在地上的人拉住了。
“你……”陆潋转头,却看到秦垢向他举起了一朵叶子折成的花。
“给你。”秦垢蹲在地上,像等待主人带他回家的大型犬,把叶子花高高的举起,有些可怜巴巴,又像希望能得到夸奖,“别再抛下我了。”
陆潋罕见地沉默了,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那朵花,路边随处可见的绿色枯叶,被整整齐齐地折叠起来,变成了一朵层次繁复的叶脉花,有一种独特的古韵。
秦垢把花举得更高了一点:“要一直陪着我。”
这句话是对叶宛说的,还是对陆潋说的?
没有人知道。
陆潋看了秦垢一会儿,接过了花,秦垢的眼睛亮晶晶的,然而下一秒,陆潋重新把这朵花戴回了秦垢的领口上。
“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陆潋看着秦垢说。
“唯有自渡。”
陆潋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醉鬼拖进了卧室,随手丢在了床上,再顺手给他找了个被子,干脆利落的把门带上。
他走到客厅,环顾了四周一圈,神色平淡地走到窗帘边,把秦垢最新安上的监控器取下来碾碎,然后走到阳台,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一次性手机。
“嘟——”电话声音响起。
“先生!”那边传来助手的惊呼。
“嗯。”陆潋回,“布莱兹的生物实验被发现了,很快会有人查到卡百利的头上。”
“是什么人?”助手问,“要不要我帮您派人解决掉……”
“不用,计划继续。”陆潋抬头看着晦暗的夜色,“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好了。”
“等到离成功只差一步的时候,再彻底坠入深渊,不是更好吗?”
……
秦垢翻了个身,身上盖着的被子掉了下来,晨曦的微光打着他的脸上,他的眼睛眯了眯,然后慢慢睁开了。
他捂了一下头,昨天好像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头还有些痛,喉管经过了刺激再干涸,像被火燎过一样。
他站起来,打开房门径直走向客厅,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冰好的矿泉水打开灌了一口。
仰头喝水时,余光正好瞥到有人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家里还有人吗?
哦,他收留了陆潋。
陆潋……
大脑重新启动,他下意识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睡了一晚揉皱的领口上面正戴着一枚同样皱成一团的叶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