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陈玉芳心里惊喜、急切,也清楚接连打发走两个人,正常人都要疑惑,更怕这人也要走,所以跟他一张口就用上鬼魅之音。鬼魅之音能迷魂,就似让人喝醉了酒,昏昏沉沉,这时只能听到陈玉芳一人的声音,会不自觉的顺着指示去做。
桃朔白的感受更清晰,他察觉到一丝力量缠上来,试图在他的心口上烙下印记。
他不欲打草惊蛇,便没有防护,任由印记烙下。
因为原主欧阳的魂魄尚在,所以这印记是落在欧阳的身上,哪怕陈玉芳再三查探也不会发现蹊跷。
“欧阳于坚。”桃朔白报上名字,琢磨着陈玉芳的态度,总觉得别有内情。毕竟先前的情况看来,陈玉芳对金燕西有股执念,怎么会白白将人放走?
执念?
桃朔白心头一动,情鬼会成为今天这样子也是因为执念,难道、欧阳于坚比较符合情鬼的执念对象?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件好事,既不必累及无辜,也会节省时间,他施展起来也能放开手脚。
“原来是欧阳先生。欧阳先生是做什么的?爱听戏吗?”陈玉芳又问,一边问一边细细的审视桃朔白,当然,他看的只是外在,越看越满意,又越看越遗憾:“欧阳先生好文雅相貌,若是再温和一些,就更好了。”
桃朔白心下了然,若是原本的欧阳还在,撞在情鬼手里那可真是……
“闲暇时写写诗文,倒是不听戏。”桃朔白说道。
陈玉芳一听,顿时眼睛更亮:“原来欧阳先生是诗人!”
眼看着陈玉芳越来越激动,那双眼睛里隐隐的红光不时的闪烁,显示着情鬼与皮囊间的牵连在不断加深。
桃朔白就是要这种效果,他需要情鬼全神灌入这副皮囊,一举摧毁。
却不知为何,陈玉芳眼中红光终究隐没,人也渐渐恢复平静。
“时候不早了,欧阳先生,我改天请你听戏。”陈玉芳先一步退走。
桃朔白一时摸不准情鬼用意,又怕被察觉,也就没贸然举动。
第二天,桃朔白收到一封信,打开一看,愣了。
居然是一首情诗。
落款是陈玉芳。
尽管心里有些反感,但为了诱敌,桃朔白将欧阳以前学的诗翻出合适的,誊写一份寄回去。
当晚,陈玉芳又让人送来戏票,请他去听戏。
桃朔白摸出了情鬼的路数和用意,便沉下心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