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
她深深地、深深地叹口气。
避开玻璃渣将解酒汤放在圆桌上,她说:“程小姐也喝点,去睡觉吧。”
程颜看那两碗完好?无损的解酒汤,没喝,而是说:“我去给君总送过去。”
“……”吴姨说:“你不喝吗?”
程颜伸出手端起一碗,道:“不喝了,没醉。”
没醉还能又吵起来??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吴姨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了。
她叹口气,打了个电话,让下?面的人?明天早上打扫露台的时候注意些,地板上有玻璃残渣,小心伤到了,打扫的时候也要认真?,不能留一丝半点。
万一哪天这两人?和好?了,又跑上露台来?赏月赏星星不小心伤到怎么办?
年轻人?谈恋爱,感情的事?情啊,就像是那夏天的天气,一会?儿晴空万里,骄阳难忍,一会?儿电闪雷鸣,暴雨倾泻。
吴姨端起那碗程颜没碰的解酒汤,也下?去了。
不知?道今天晚上吵架了,究竟哪天才能和好??
程颜端着解酒汤回卧室的时候,君总正背对着她在脱衣服。
程颜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温声道:“喝完解酒汤,再去洗澡吧。”
背对着她的女人没有任何回?应。
程颜绕过她,将快要凉了的解酒汤放在小桌子上,道:“算了,你不想喝就不喝了。”
君涧清侧头冷冷看她:“你自己先前说的什么,全都忘记了?”
程颜:“我说的什么?”
君涧清怒极:“程颜——”
自得势以来,君涧清从没受过这样屈辱。她对外表现的温和有礼,不代表她骨子里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人。相反,骄傲与?掠夺简直刻在了她的骨子里,融进了她的骨血里,只是被她用温和的假面包裹着,用以迷惑他人。
如果别人真的以此认为这是个好摆弄的人,那简直是大错特?错。被这样一个笑?吟吟的对手?坑的血本无亏,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要?笑?着恭维一句君总年少有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大有人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生活里中从无败绩的人,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初尝情爱就陷在了这样一个嬉笑?间就编织了虚幻谎言的女?人身?上。
有时君涧清甚至会?怀疑,就如同贪婪与?掠夺已经成为了她骨血里的印记,那么谎言是否也如影随形地伴随着程颜,成为了她心中自我认同的一个符号?
她不曾发现谎言时,陷于其?中的甜言蜜语。她觉察到?谎言时,因为感?情,分辨谎言对她已不再是难事。
可——
每一句让人心生欢喜的话,一边心动一边辨别其?中的真伪,对她而言,是否又太过可笑??
她君涧清真的就必须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吗?
非她不可吗?
可就是这样一个真假掺半的人,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鲜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