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对……我是病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她大笑,指着她,眼底泛着嗜血的红,“凭什么我喜欢的人都喜欢你?话里话外是你,满心满眼是你。他们看不到我的真心、我的付出,肆意践踏我的尊严!而你……”
她捂住脸,似乎是哭了,“永远置身事外,永远岁月静好。你对我的每一分好我都让觉得是可怜,是讥讽!”
女孩瞳孔一震,剎那头晕目眩。她艰难地扶住门框,缓了缓,片刻哽咽道,“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哪怕到现在,我、非非还有二夏,都觉得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你低估了自己的价值。你的价值不是非得跟人比较才能显现出来的。”
失控的人渐渐呆怔。
“平心而论,你喜欢靳司澍吗?你喜欢的不过是喜欢我的他罢了。他受伤,你有担心他伤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吗?”
她眼底悲哀愈发飘渺,“没有。因为你知道我们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无所谓得不到他。但我不行,对吗?”
“不……”
她摇头,眼底彷徨失措,语无伦次地否认,“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他们,你胡说……你胡说!”
温也扯了扯唇。往前之于她的矛盾心理于此刻尽数消散。爱默生不是说过,人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否则等于没有善良。
于是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
三月底,大地回暖,春雷始鸣。
dp奖报名截止的倒数第二天,温也将修改、整合好的方案提交了。
靳司澍虽卧床休养,但手上的事没放下。润色完毕的建筑方案很快发到她邮箱里。而她结合自身经历,决定将泥石流、滑坡的整治措施融入到景观方案设计中。
只是跨学科的难度非同一般,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经查无数资料,又事无巨细地请教了老李头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无数次的试错和重来,她几度和千里之外的人哭诉。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即使在屏幕里,也粉红晶莹地勾人怜惜。
每当此时,他恨不得拄拐飞到南沅抱她、安慰她,顺带让她亲亲很想很想她的自己。可她不让,说才不要亲瘸子。哭着哭着就好了,第二天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斗志昂扬。
大概就因为这副坚韧心态,才成就这份蓝图弘大,同时具有落地性的方案最终版。
事情告一段落,压肩上小半年的担子总算放下了。得空的人放飞自我,一有时间便和舍友们逛吃逛喝。
还被同系的女生们拉去参加了一次同城大学生组织的联谊活动。到场才知道仅限单身。结果温也和沈雪非这些有主的玩得不亦乐乎,单身的反而束手束脚了全程。
转眼四月,莺歌燕舞。
几场连绵的春雨后,樱花的粉云已经盛装整个南沅了。人人都是春意盎然的,只有温也,短暂放纵后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