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下次你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就不要你了。人生短暂,我只会珍惜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如果你不能长长久久地陪伴我,我宁愿早早割舍!”
软声细语说出最绝情的话,换谁都得心寒。然而男人只是怅然地掀了掀唇,末了将人抱得更紧,“你放心。”
温也没问他要自己放心什么,因为他是个一言九鼎又说到做到的人。只要作出承诺,她必然不用再担心什么。于是红着眼,傻里傻气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就不生气?”
他摇头,“不生气。”
“凭什么!”她不高兴地从他怀里挣出来,“难道你不觉得我不够喜欢你么?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真不真心?”
“你家人可以不在乎,但你不可以。因为你不在乎就说明你也没那么喜欢我。靳司澍,你是不是就是不够喜欢我?”
被倒反天罡的人无声叹息,半晌挑起她下巴,温柔解释道,“我们生死都经历了,你还质疑我?我不生气不是因为我不在乎,而是温叔跟我讲过一个傻瓜的故事。”
“嗯?”她泪眼婆娑,“我爸跟你讲的?什么时候,他不是只会讲从前有座山的故事么?”
男生笑,略去重点敷衍她,“从津市出发的时候。差不多吧。所以你不用听了。”
“你只需要知道,余生我会好好活着。爱你,保护你,让你没有机会忘掉我,也休想从我身边逃离。”
女孩潸然,彻底绷不住了。在云泽温柔的月色下轻吻他颧骨的伤口。
“我留了碗汤圆给你,现在端来给你吃。”
“吃汤圆,为什么?”
她虔诚地把眼泪擦干,“昨天是元宵节,我们都错过了。”
“补吃了这一碗,才能团团圆圆!”
……
靳司澍醒了,一切尘埃落定。
相聚在云泽的两家人无论心里怎么想,一顿饭后面上总算过去了。
京里事忙,靳老太爷最先飞走,然后是连仲达与靳研松。温也一家和莫茹等到病人情况稳定能转院了,才坐下来商量他之后的去处。
按病人自己的想法,他想回南沅养伤。现成的房子,现成的医护。重点是离学校近,女朋友能时时来探望。
然而莫茹不同意。她想带儿子回京市调养。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腿伤的程度必须有人时刻看着,一点马虎不得。
僵持之际,还是温也拿了主意。
就回京市。
这两天,她把男人昏迷时靳家人的表现讲给他听了,包括莫茹跟靳研松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