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五雷轰顶。
同时手一松,脑袋直直就要往桌子上砸,靳司澍条件反射地伸手垫过去。然后,温也肉肉莹润的下巴便重重磕在了他掌心——嗷!
她痛呼。
三秒后反应过来自己竟以如此怪异的姿势撂倒在死对头的手里,瞬间脸颊爆红耳际爆红,浑身只有一样是其他颜色的,那便是肠子,悔青了。
而此时,一墙之隔外,规模悄然兴起的吃瓜群众激动得两眼放光,墙都锤烂了。
当事人浑然不觉。只知道彼此的下巴和掌心要被对方的体温融化了。温也倏地直起腰,慌乱揉着那块红透的肌肤,靳司澍也微不可察地喉咙一滚,撤回手,随即咳了声,假意斥责,“毛躁。”
温也瞪他:“还不都是你。”
吃就吃了,非得反射弧很长地来那么一句总结,模棱两可又……暧昧不清的,能不让血气方刚的女大学生胡思乱想么!
靳司澍恍若无辜地勾了勾唇,转而问,“磕得重么?疼不疼?下巴有没有受伤?”
温也摇头,“一点点疼。”指腹又蹭了蹭,片刻喃喃道,“好像压出了一道痕,你手上戴什么了?”
她勾头去瞧,惊讶发现他右手无名指上竟戴了一枚戒指。简单圆环套在他修长如白玉的骨节分明处,撩人的性感。
男生戴戒指一般戴在左手,而他偏偏戴在右手,还是无名指……
温也回想起薛媛曾经跟她们科普过,靳司澍这个戒指的含义应该是“热恋中,且很甜蜜”。
她语气顿时变得酸溜溜的,“哟什么情况啊,你……你不会真有女朋友了吧?”
诱导
靳司澍套着戒指的无名指应声一动,随即摇头淡淡推否,“没有。”
坦坦荡荡,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懒得说。说完便看向她,“下巴抬起来,我看看。”
依旧是平静的、不辩情绪的声音,却透露着十足的诱导因子。这种感觉很熟悉,温也怔怔想,似乎从认识他开始,靳司澍在自己面前一直处于类似色相温柔、内里强势的“主导地位”。
就像那几年,青春豆蔻,自己因年少要强时不时与他作对,故意招惹,可他从没有跟自己生气过,甚至不屑与她计较的样子。归其缘由在于温也的“作对”伎俩实在低端,不仅对他毫无杀伤力,反而让少年孤独荒芜的内心破出逢春盛放的枝桠。
因此,多数情况是——
靳司澍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作妖,过程中能解释就解释,解释不了也不惯着她,寻个间隙就将她的控诉堵回去。然后便是温也生气,他驾轻就熟地哄,哄好了不气了,他便继续听她在耳边天南海北地聒噪。这时候的温也一般乖的不得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也不像几分钟前那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然而七年前,他还是只是个轮廓都没舒展开的俊美正太,有足够“温和”的伪装表现令温也掉以轻心;而现在,他可以算作身心都发育成熟的男人了,骨子里的强势和羁野已经不加掩饰地呈现在他的眼角眉梢与行为举止中。
可当这样的靳司澍再次发出简单而直白诱导指令时,温也依旧像被编码的方程式一般放弃合理思考,不由自主地听话照做。
余光里的风雪顶圣诞树蜡烛摇曳疯长。
他敛着眸子俯身过来,领口的雪松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热热的,很清洌,散发诱人的沉静。温也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脑袋昏昏的,心怦怦跳,仅存的理智九死一生间发讯号命她后撤逃离。
“别动。”低哑慵懒的声音不急不缓于耳畔响起。靳司澍虚托住她的下颌,截断了她未成形的动作,也直接引爆了窗外一行人的吃瓜热情——
“卧槽!他们在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