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还记得昨夜那口头约定清琅从床上蹦下去,小心翼翼坐在他旁边,帮百里云砚摆好棋盘棋子。
“刚才,多谢你替我解围。”百里云砚“哼”一声笑出来,抄着酒杯一饮而尽,清琅使了个眼神,酒没喝成,茶倒是喝了一嘴。
“我可不要照顾醉鬼,嗯……我就是看不惯黎扬帝处处针对你,你是王爷,没必要对谁都低三下四的,来,该你走了。”清琅轻松道,眼尖看见他摆在桌上的竹笛,“怎么,你还会吹笛子?”
百里云砚应了一声:“守边关无聊,找些东西消遣,就这竹笛好带。”
“我也想学,唉,说来惭愧,我这个人只会唱歌,乐器倒是一个没学会,你教教我吧!”清琅伏在案上郁闷道,手指衔起一子堵死百里云砚的路。
王爷笑起来是真的令人很舒服,就像是猛兽乖乖伏在脚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百里云砚打趣道:“新婚夜我教你吹笛子,传出去了外人还以为我平王不举,待有空了我慢慢教你。”
洞房花烛夜,清琅笛子虽没学成,取而代之倒是学的一手好棋,也能与百里云砚一较高下,红烛暖帐下倒映着两人的身影,阵阵笑声惊起树上打盹的鸟儿,想必第二天,平王夫妇恩爱两不疑的消息就要穿遍整个皇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晚了!因为搬家迟了一点tat明明结婚了一点都不甜,我是后妈!
☆、
一夜无事发生,按照礼数,新婚第二日应当回娘家,被称为“归宁”。他是被百里云砚闹醒的,王爷每日要早起练兵,就算是新婚也不例外,待他练完早操回来,那只野兔子还蜷在被子里睡的昏天黑地。
平王爷恼了,既然进了他家的门就要有平王府的规矩,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大好时光都被清琅睡过去了,这样不行。
于是,平王爷毫不留情下手掐了清琅那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掐的还很用力。
“谁啊!!少族长睡觉也敢吵!!小心我打你!!”清琅浑浑噩噩,意识不清地大吼道,翻个身被子一卷,一点都没意识到床边那人是谁。
“哦?要跟我打一架?”百里云砚眯起眼睛微笑道。
清琅彻底醒了,睁着眼睛侧目去寻百里云砚,平王爷那笑得像是杨柳春风,啊,那是他夫君啊,难怪在我房里不对刚才我吼的人是他啊?
“王爷小人不胜酒力那个”清琅干巴巴的笑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昨夜是谁把酒全换成茶的?”
百里云砚把他拎起来,套上为他准备的新衣,清琅就看着他左手一件内衬右手一件外衫往他身上招呼,也不挣扎,只是没了那重重的大斗篷,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穿好衣服还不停伸手去摸后背,恨不得凭空拍出来一件斗篷。
清琅撇嘴,很是不满:“不得,把我斗篷还给我。”
百里云砚充耳不闻:“你要斗篷干什么?”
“我怕下雨!”清琅理直气壮去拉扯他。
百里云砚直面他,眼睛好似雄鹰盯上猎物一样:“这是皇城,不是长坷族,下雨了撑伞,哪用的上斗篷?”
清琅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凑到百里云砚身前:“那我这头发出去了怎么办,还有眼睛!你们凡人可不长我这样,出门走一圈会被当成妖怪,要知道很多人都等着看你笑话”
百里云砚轻柔地掰开他的手,替他理顺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捧起一小撮攥在手里,温声细语道:“我说过,不用为了我顾虑这么多。”
清琅轻叹:“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很害怕,世俗的眼光就像刀一样,一刀一刀,刮的我血肉模糊我不想被人看成是怪物。”
清琅很难得能吐露自己的心声,他还是头一次如此厌恶这样长相的自己,银发红瞳任谁见了都不会喜欢,百里云砚虽明面不提,他却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喜欢他,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百里云砚转身离去,清琅暗道自己又惹着他了,想想从初见到现在,百里云砚连带他来皇城都是用绑的,大婚时也不肯与他对拜
清琅自顾自得觉得,反正换成他,收了个便宜媳妇,长得还不好看,脾性也差的不行,又热衷装神弄鬼,这样的人他可忍不来,绝对忍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