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和其他丫鬟面红耳赤地站在门口; 习惯了,帮她们洗满是污垢的床单…… 我还有什么无法习惯的? 我还有什么无法忍受的? 我曾把肮脏的床单朝她扔过去,对她道:&ldo;姐姐,谁都可以吗?谁都可以和你行房吗!?&rdo; 她接住床单,突然笑了,声音妩媚:&ldo;嗯,差不多。&rdo; 我什么都不管了,吼道:&ldo;那我就不可以吗?&rdo; 几乎有十秒,都没有人说话。 我害怕得快要死去。 而她的回答把我打进了地府。 她很果断:&ldo;你绝对不行。&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喜欢……成熟的,漂亮的女人。&rdo; 我是傻瓜吗? 我哭过,当然哭过,我哭过好多次。 傻傻地,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就会哭出来…… 我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我无数次比较着我和她看上的人的差距。 我真的一点也不成熟漂亮。 我的脸圆圆的,鼻子塌塌的,头发就像是稻草一样,毛躁打结,我不得不把它盘上去,都15岁了,可是还那么矮…… ………… 我喜欢你。 喜欢到难以自拔……只要让你喜欢上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 上天总是眷顾我的。冷宫的一位娘娘给了我一瓶&ldo;花毒&rdo;。 当我17岁的时候,只不过才服用了半年,我变了。 我真的变得漂亮了。 我的皮肤雪白,下巴得尖尖的,头发也乌黑发亮…… 而华炎却常常问我,请大夫诊脉。 &ldo;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do; &ldo;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涟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rdo; &ldo;大夫,她怎么样?最近她脸色不太好,突然消瘦了起来,时不时晕倒,也不爱说话了,不知道怎么回事!&rdo; 当然,大夫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而后来,我不止一次地像一个下贱的女人爬上了她的床。 我越来越迫切,无论她怎样拒绝我,我却越来越不要脸…… 我穿着自认为最诱惑人的衣服,墨绿色的轻纱,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我从背后拥抱着她微凉地身体,我不断地用最烂的技巧抚摸着她…… 她的呼吸慢慢沉重…… 我全身难以抑制地颤抖。 她却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她很少用那样严肃的表情。 &ldo;涟儿,你到底怎么了,我早说了我们不行!&rdo; &ldo;为什么?我已经变得漂亮了不是吗?&rdo; &ldo;这跟漂亮有什么关系?&rdo; 我沉默了许久,然后淡淡地说:&ldo;原来你早忘了啊。你不是说,喜欢和漂亮成熟的女人交合吗?&rdo; 我的身体越来越冰冷。 我记得这是我服用&ldo;花毒&rdo;以后的第8个月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呢。 &ldo;原来,如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喜欢我。&rdo; 华炎睁大了眼,突然捧着我的脸,大声道:&ldo;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花是怎么回事??&rdo; 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那样惊恐的表情。 突然,感到很快乐。 她把蜡烛点燃,掀开我那层薄纱。 我的身体,从脚到脸,已经生长出了成片的红色花纹,就像是玫瑰花一般…… &ldo;傻瓜,你就这样喜欢我吗?&rdo; 华炎的声音绝望如被判死刑的囚犯。 鲜红的泪水随着她的眼眶流下来,滴在我的脸颊上。 她低头,便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瞬间睁大了眼。 难以置信。 她的呼吸是那样沉重,她吻得格外疯狂…… 她的手指在我的身体上流转…… 涟玥不知道。 她不知道华炎有多喜欢她。 甚至,比她更早,就知道了她。 华炎,已存在于这个世界千年。 早已习惯用自己的美貌去诱惑猎物,早已习惯让自己的肉体与各种各样的肢体交缠,早已习惯了吸收别人的精华,残忍地对待那些痴心,早已习惯了不断地肮脏下去。 她早已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活。 可是即使成为行尸走肉,她还是会感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