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的天气越来越冷,随着季节的转变,寒假也随之降临。到了这时也体现出了骑车上下学的好处,往常的冬季展凝时不时会感冒上几次,今年每天身子都骑的热乎乎的,体质愣是提高了不少,流行性感冒全校侵袭时就展凝活蹦乱跳的完全没受什么影响。因为高中心思消耗大,吴阿姨每天都给展凝煲汤,连带另外两孩子也托福喝上那么一杯。虽然每天都是在变着花样的煲汤,但成天那么灌还是挺腻味的,展凝喝的有点痛苦,却又不好意思拂了对方的心意。她受难一般的将一大碗鸽子汤喝完后,脚底抹油回了自己房间。展凝跟大部分同学都是泛泛之交,联系方式是有,但从来没有真正发挥过效用。这个晚上九点半的样子,展凝收到了一条信息。原高中的同班同学,是个文艺委员,展凝对她印象已经十分模糊。她说:“你跟以前一班有点娘的那个男生认识对吧?”展凝一脸莫名其妙,跟宋阳关系不错这事并不是秘密,早前甚至有人误会他们交情匪浅到很有些要往少儿不宜的那段靠拢。只是这个大晚上的突然来个不怎么亲厚的同学提起宋阳,这着实让人意外。展凝:“嗯,怎么了?”对方很快回了过来:“听说他妈妈自杀啦,这真假的?”展凝猛一皱眉,惊的整个人都懵了。前几天才说生病调理就行,今天直接就演变成自杀了?!这个跨度大的让展凝有些无法接受,自杀这类事件大部分都只存在于社会新闻当中,每当身边有类似事件时总有些不真实感。对方连着又发过来好几条,八卦味道浓郁的都要馊了,展凝对着这样虽然没有恶意但看戏味道十足的德行实在觉得碍眼。她没回,手机又正好响了,来电的是孙婉。接通后,对方迅速说:“老展,宋阳出事了。”圈子就这么大,哪怕是毕业后要全无消息也不太可能,很显然宋阳母亲的事件在初中同学圈内也小范围的传开了。展凝说:“我也刚听说,但细节不清楚。”“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似乎是家里起了争执还是什么,然后他妈就跳河了。”展凝全身有点发冷,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那个恶人继父。孙婉继续说:“你能出来吗?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那人平时都没什么朋友,也就咱们走的近了点。”不靠谱归不靠谱,关键时刻孙婉分寸把握的非常到位。展凝说:“好,在下方路碰头,我知道他家在哪。”换了身衣服,拿上钱包展凝就要出门。太了解展铭扬和程谨言的尿性,为避免节外生枝,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谨慎的朝东边卧室瞅了眼,展凝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换鞋完刚握住门把手。“姐!”身后有人突然出声。展凝立时吓得炸了下,迅速扭头,看到了握着水杯疑惑看着自己的程谨言。“你还没睡?”展凝惊讶的说。“嗯。”程谨言点了点头,又指了指会客室,“我在那边看书。”会客室里书柜跟墙壁之间留了一条缝,紧挨着落地窗,正好可以塞个懒人沙发,冬暖夏凉能赏景,程谨言时不时会窝在那呆着。展凝想:“失策了,这下可怎么办?”大晚上的她总不能把程家少爷往死人地方带,有钱人总有些避讳。程谨言低头一扫她的鞋子:“你要外出?”“嗯,睡不着,出去走走。”展凝说。这边小区的安全系数倒是极高,不需要担心什么,但晚上出门也是少有,加之现在已经是深冬。程谨言对展凝的话保持怀疑,他说:“我跟你一起吧。”“不用,”展凝看了他一眼,“做题做的心烦,想一个人静静。”也不等人做回应,展凝先一步拉开门走出去。原本想着车子骑出去一段再打车,现在以防程谨言起疑,只能用双腿往外跑了。孙婉电话过来问:“你到哪了?”展凝有点喘:“刚出门,还没打到车,这里压根都没出租车影子。”孙婉说:“我过来接你。”顿了顿,又说:“你偷跑出来的?”“废话,不偷跑出来难道拖着两孩子啊,我不得被我爸骂死。”展凝说。孙婉:“那明天事迹败露不照样得骂?”展凝说:“宁愿明天被骂,也不能拖着两小孩。”挂了电话她慢腾腾继续往外走,孙婉那边是闹市,交通方便的多,估算了一下她坐车过来的时间,少不了也得二十来分钟,一阵冷风过,展凝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