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狗嘴!”臧飞龙猛地收声,神情蓦然冷厉,他眼神阴狠道:“照你这么说,我臧家一家还得感激你不成!”“不不。”昊天叹气,“少将,历朝历代哪里不缺这等事?将军功高震主,皇上收不回兵权,武贵人和太后想要扶植自己人,这朝廷里的事……哪里有永远的风水,不过是轮流坐罢了。说到底,还不是上头人要你怎样,你就怎样?”
臧飞龙摇头,“若是我臧家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天下,落得如今下场,我无怨。可只是为了你们那些该死的权力斗争?凭什么!”
臧飞龙猛一锤扶手,那扶手竟是断裂下来,骇得昊天变了脸色。
“这么说来,你当真是不放过我?”
“不仅是你,还有你们所谓的背后权力!”臧飞龙咬牙,“丘北山,把他们全部关起来!”
几个黑衣人陡然拔刀上前,围住昊天。
抓着林冬的那两个黑衣人正要威胁,就听半空中破空之声,嗖嗖两声。
黑衣人应声而倒。
昊天定睛一看,就见两个护卫被两枚袖箭扎中了喉咙,不偏不倚,血水喷出,二人瞪大眼,俱是还没回神,却已断了气。
丘北山趁机一把拉出林冬,护到身后,“昊天,我看你如今是插翅难飞。”
昊天冷笑,“你当我真就敢一人闯来不成?临走之前我已送了信与皇上,还有禁军统领,我每三天便会往回送一封信,已确定我无事。若是三天之内我没有写信回去,他们便会带人来剿匪。”
林冬一惊,这就将事情升级到小型的战斗了。少则飞龙被擒,多则死伤无数。
他回头看向臧飞龙,臧飞龙却压根不看他。
“要来便来,我臧飞龙怕过谁!”说完,一拂袖,转身走了。
昊天冷冷看着男人背影,道:“你当真不怕连累其他人?”
臧飞龙身影却已消失在门外。
丘北山和其他兄弟一拥而上,团团围住昊天等人。黑衣护卫转头询问,那意思,要么冲出去先撤离算了。
昊天却是摇头,“若是说服臧飞龙,李省就会少一样筹码,我便多一分胜算。如今皇上不上朝,这是我最后的退路了。”
他看向林冬,仿佛自言自语,喃喃道:“我就不信,他真会不顾一切!”
当天晚上,寨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大伙人聚在一起吃大锅饭。
长长的桌子凳子摆流水席似的堆到寨子门口,人们喝酒吃肉,大大咧咧,好不欢乐热闹。
可不是么?这其中本就不乏当年跟过将军的小兵,万幸没死,便寻来这处为臧飞龙拼死拼活,能抓到昊天,他们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只以为能为将军一家报仇雪恨了。
林冬在人群里,不断被丘北山塞来各种吃食,可他一点心情也没有。
香喷喷的白米饭,卤猪嘴,烤鸡腿,还有他走时,厨子大汉答应过他的蜜酱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