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凭什么我忍?我强我就得忍?这还叫‘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到底要发生什么才是大事?”
秦先生:“凭你是秦振渊的孙子,你就是该忍。这确实不是大事,做可造之材、出人头地才是大事,不给秦家抹黑、维护秦家形象才是大事。”
一番话从小到大翻来覆去地听,秦宝快要倒背如流,忍无可忍终于“啪”地把电话挂了。
秦先生不想惹他,倒是没有马上再打过来,只是发了条信息,说次日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生日宴会,他一定记得按时出现,不要迟到。
回到酒店,委屈和异国他乡的孤寂感一下子涌上来,秦宝扑进枕头里面,刚狠狠地锤了几下床,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见勿扰——”
他气冲冲地打开门,看清来人滔天怒火霎时灭了一半。
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出现在门口,大概是冒雨跑来,头发还是湿的。
“surprise!”
秦宝惊喜,直接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顶着一张冰山脸,幼稚地冲他比了个爱心:“想你了呀。我明天也有一场秀,刚刚才落地,趁我妈不注意就打车跑过来了。”
两人并不在同一城市生活,上次通电话也是两周前了,秦宝只提过自己会在这里落脚,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跑来。
秦宝大无语:“许棠舟你是猪吧?凌晨一点你给我一个人在路上打车?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这不是没事嘛。”许棠舟进屋晃了一圈,问,“黎南月呢?不是说他陪你来?”
秦宝给他找了毛巾,阴森森回答:“别给我提他。”
许棠舟一边擦头发,一边狐疑地盯他的脸:“吵架了?不对,你眼睛好红,刚刚是在哭吗?”
秦宝黑着脸:“放屁。”
朋友的突然到来让秦宝心情好了不少,空荡荡的夜晚也活了。
他们不常见面,但经历相似,所以有说不完的话。许棠舟不打算走,给母亲报告之后就抓了秦宝的用品去洗漱,然后两人靠一个枕头上聊天。
秦宝还是忍不住,将事情对许棠舟讲了一遍,两人同仇敌忾,把黎南月骂了个狗血淋头,许棠舟还夸秦宝护照撕得好。
“你不要在垃圾桶里捡朋友。”许棠舟说他,“这么看来那个苏合也不是什么好人,早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是件好事。”
秦宝心情更好了:“没错。”
“但是呢,你交朋友性别也不要卡太死,其实也不是每一个alpha都讨厌的。”许棠舟喃喃道,“主要还是看本身的性格,我说的那个哥哥也是alpha,他就挺好。”
秦宝曾对许棠舟讲过,因为身边的发小清一色都是alpha,分化后不太能管得好自己的信息素,秦宝就不大和他们玩得来了。
秦宝听了这话果然嗤之以鼻:“alpha身上是臭的。”
许棠舟质疑:“没有吧,我没觉得。”
“alpha的信息素就是臭的,他们像野兽一样,就知道圈占领地。”秦宝吐槽,“你没觉得是因为你还没真的分化,闻不到。不然等你分化了再去闻闻看,你那个哥哥说不定也是信息素乱飙,臭臭的。”
许棠舟立刻反驳:“不可能!”
秦宝想翻白眼。
聊到后面许棠舟打了个呵欠,声音渐弱。
秦宝睁眼看了会天花板,把昏昏欲睡的人摇清醒:“所以你都不问问我爷爷是谁?”
许棠舟迷糊道:“是谁?”
秦宝说:“是秦振渊。”
他看着许棠舟的脸,不想放过对方表情的一丝变化。
但是许棠舟只“哦”了一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对他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重要:“……难怪你每次作业写得那么快,你爷爷打人肯定很疼。”
秦宝:“……我打人也很疼,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可惜那盒杨梅。”许棠舟的关注点永远跑偏,“你都没有亲手给我洗过杨梅。”
秦宝哽住,气道:“……谁告诉你是我洗的!我才不可能给姓黎的洗杨梅,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