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这是花店,不卖咖啡的。”
“我看到有咖啡机。”
“我不会用。”佟闻漓破罐子破摔。
他思忖了一会,停下跟来福玩耍的动作,脱了外套,只剩下一件里头的白色衬衫,走向吧台。
许是私人行程,他穿的西装外套是休闲款的,也没有打领带或者加任何的丝巾配饰,脱了外套后里头的白衬衫也是宽松的款式。
他摘过操作台上那个米色的挂脖围裙,系在腰间。
咖啡机是半自动的,他轻易就从她放置的格子里找到咖啡豆,适量导入后,在那儿等咖啡碾磨好。
这台咖啡机是佟闻漓从一个德国人手上淘来的,虽然有些年数了,但好在质量不错。佟闻漓从前觉得这半工业的设置和复古的碾磨技艺挺费功夫的,平时自己几乎不用,就当个摆设放在这里。但她看着面前的人站在那儿琢磨一会就单手操作完成后在那儿耐心等着的场景,又觉得这机器复杂归复杂,但是观赏性还是很够的。
这样的画面有些让人觉得有些稀罕。
下着雨的午后,他褪去从来就紧绷又绅士的西装,慵懒地在那儿捣鼓她的那台老旧的咖啡机。
她呆呆地站在台后面,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着他。
她忽然觉得这些年他们未曾见面是一件好事,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拥有自己的东西。那些东西让她再见到他的时候,不像西贡两年多前的那个夜里一样,窘迫又生涩。
机器声响突突突响起,再次熄灭之后,那以为着工作已经完成。他从机器下方的口子把那咖啡杯端出来,浓郁的咖啡气息传出来。
佟闻漓看着那醇厚的咖啡,想起自己的地主情谊,建议道:“先生,您要加奶嘛,我给您做奶泡。”
“阿漓还会做奶泡呢。”他端着那咖啡,身上围裙未解。
这话有点嘲笑她的意思了。
“我会做咖啡的,要不是你说我,这杯咖啡就是我做的,哪劳您大驾。”
“谢谢,那亏我说了你。”
“你……”
“我喝黑咖啡就好。”他把咖啡放下,轻飘飘地揭过他那点无赖,“最近生意怎么样?”
佟闻漓没有直面回答他这个问题:“您倒是有功夫来关心我生意好不好。”
“毕竟我也有人情入股,知晓的权利总是有的吧,等着你给我分钱呢。”
“那您的指望可是要落空了。”佟闻漓又侧身转过来变成直面他,“别说分到钱了,要是连本都没有回,我还贴钱那怎么办?”
“那就跟我回西贡去,好歹不缺你这口吃的。”他说的轻巧。
她又转回去,“寄你篱下,我不要。”
他抿着咖啡,听到这话,眼神光瞥她一眼,开她玩笑:“你可以带上你这台还算能用的咖啡机,每天帮我冲咖啡当做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