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婉拒。”他不冷不热地回他一句。
“为什么?”佟闻漓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快。
“还能为什么,因为有些人会突发奇想地想要来打地铺睡。”
佟闻漓翻了个身,躲开外头微亮的月光,重新闭上了眼睛,抱着被子“嘿嘿”两声。
“还嘿嘿呢,几点了。”
“睡了睡了,晚安。”她在黑夜里摆摆手,重新钻进被子里。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偶尔的空调变频的声音,再无动静了。
等到他也沉沉闭上眼的时候,他又听到“哎哟”一声,那声音不大,但他睡眠向来就浅,于是他醒来,打开床头灯,“佟闻漓?”
他以为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叫她大名。
睡在那头的姑娘没有声响,像是睡着了。
他于是掀开被子起来,坐到窗边打开床头灯仔细瞧瞧。睡在角落里的人一只手靠在墙壁上,应该是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打到墙打疼了,睡梦中喊了一声却也没醒。
他轻嗤,没个样子,跟只壁虎似的。
他眼神落在她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又看到她身体剩余的部分都缩在厚厚的被子里。于是他捞过床边的空调板,调高到二十六度。
他的房间温度向来不高,想来小姑娘体凉,冷了也不好意思直接说。
调完空调板,他又见到窗边的月光明亮,走到窗边打算把窗帘拉上,绕过她身边的时候,发现那月光落在她的那截修长的脖子上,冷白色的皮肤在夜里竟显得有些剔透。
他拉着窗帘的指尖有几秒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犹豫,而后窗帘才顺着那滑轨把月色挡在窗外。
最后他躺下来,心想,这房间一个人睡,是大了些。
*
佟闻漓睡了她这个假期里最安心的一觉。
但醒来的时候,他的卧室里安安静静的,人已经走了。
三天后,她如期带着所有行囊也离开了西贡。
他们没有正式的道过别。
佟闻漓从来都不觉得,有些人一分别,会再见也说不上。
但事实上却是,自她在陌生的校园门口目送那送她而来的加长林肯车的那天开始数,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两年多。
换句话说,后来,他们两年多没有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