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蘅眼睫沉重,虚弱的笑:“谢谢……”
一句之后,眼前人影竟晃荡不止,她闭一闭眼,却再也无力睁开……
黑暗之中,只有惊涛拍岸,血光漫天。
撕扯的疼痛,沉重的头,几乎压迫得芷蘅不得喘息。
连日来的昏迷不醒,将原本虚弱的人更折磨得形容憔悴。
紫樱担忧的为芷蘅换药,说:“哥,这姑娘真的能医好吗?她已昏迷了五日,呓语不断,只怕是……”
度过危险
“能治好,只要是我罗永愿意救治之人,定能治好。。”罗永将药抹在芷蘅修白小腿上,“她寒入骨骼,驱寒非一两日可行,虽在鬼门关走过了一遭,但会好的。”
紫樱点头:“我也相信哥哥……”
“李昭南……我恨你,恨你……”
喃喃呓语,不知饱含了多少郁郁心事、累累不堪!
紫樱与罗永对望一眼,这连日来,她的梦中似只有这个人的影子盘旋,李昭南,是她唯一说出口的名字!
是怎样的恨,可以让一个垂死挣扎的人仍旧如此痛恨,是怎样的铭心刻骨,可以让一个虚弱至此的人仍旧如此记念?
“哥,李昭南,是不是……”
“别问。”罗永打断紫樱问话,凝眉看着芷蘅,只见芷蘅面色苍白如雪,凌乱长发,如丝纠缠,这般脆弱的女子,可能挺过这一关,便看今晚了。
紫樱看着哥哥五日以来不眠不休,为芷蘅针灸、熏浴、调药,哥哥虽说得简单,她却知道,芷蘅这一次,无异于九死一生。
晨光,撷取霞色,风帘动,卷起凉尘无数。
“嗯……”
一声轻细娇吟,惊了晨的静谧。
紫樱敏锐的睁开眼,只见哥哥也已奔到芷蘅床前,芷蘅苍白的脸上有了略微红润,眉心间似有牵动。
“紫樱,拿水。”罗永一声,紫樱早已将水端了过来。
罗永轻轻抬起芷蘅的头,一点一滴将水浸入芷蘅干涸的柔唇,芷蘅卷如蝶翼的眼睫微微颤动,一缕晨光泻入眼里,微微刺眼。
许久,方才看清眼前之人,芷蘅无力的转动双眸,轻弱说:“罗大哥,紫樱姑娘……”
“哥,她好了,好了呢。”紫樱纯真的笑,罗永亦憨然一笑:“是啊,呵,我就说只要是我愿治的,怎有治不得的?”
说着,芷蘅眉心重又蹙起,手抚向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