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心说论及仙风道骨的形象,他可比他祖父差远了。萧子敬那才叫一个仙风道骨,不染俗世红尘的仙人形象,留的长须都透着一丝仙气。
梁千山还在那儿给萧景曜出馊主意,“要不咱们也干点装神弄鬼的事?”
萧景曜微微一笑,“建议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建议了。”
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梁千山摸了摸鼻子,终于消停了,只是目光中的兴奋还未散去。这可是满剌加国王主动献国欸!不战而屈人之兵!
萧景曜觉得梁千山的某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快到满剌加时,萧景曜特地将自己拾掇了一番。他平日里就比较讲究,衣裳整洁,发冠一丝不苟,仪态极好,每次从出现在甲板上,都能收到或明或暗诸多目光。
萧景曜这次尝试了一下宽大袖袍的衣裳,峨冠博带,翩然立于船头,海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远远望去,更是风姿卓绝,恍若仙人降世,似要乘风归去。
萧景曜所乘的蒸汽战船被护卫船只牢牢护在里面。在靠近满剌加的港口时,满剌加的官员看到熟悉的龙旗,知道这是宗主国的使者再次踏上满剌加的土地,自然是恭恭敬敬地出来相迎,出来时,还急匆匆地让人迅速去禀报国王。
等到宗主国的船只越来越近,在港口的人都看到被保护在中心的那艘战船的船头上,站着一位仿若仙人的官员,哪怕离得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这一身风姿气度便足够令人心折。
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讨论,“这位大人,前两次是不是没来过?”
“当然没来过。要是来过,就这位大人的风姿,谁会对他没印象?”
“先前大齐不是派了两位王爷出使?也不知道这位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比王爷还尊贵?”
这话说完,这人的脑袋就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呢!比王爷更尊贵的就只有皇帝了。大齐皇帝刚刚登基,你觉得他会出海?”
再说了,他们这个弹丸小国,哪里值得大齐皇帝屈尊降贵,来个王爷都算是看得起他们。
他们的使臣去大齐,想见一些大官都见不上面呢!
港口的人都看到大齐的船离码头越来越近,船头那个仿若谪仙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对方身边跟着两排面容的严肃的护卫,那些护卫个个儿人高马大,就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凶悍之气,一看就很不好惹。想必那位走在前头的大人,定然也是大齐的高官。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多么尊贵。
萧景曜神色淡然地下了船,所有人只觉得眼前大亮,仿若云破月来一般,一道亮光蛮不讲理地刺进他们的眼中,直逼他们的心口。
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点颜控的。
萧景曜这个出场震住了所有人,略显冷淡的眼神扫过最前面的那位满剌加官员,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意,“不请自来,还望你们莫要见怪。”
在港口的满剌加官员们是听得懂大齐官话的。不仅能听得懂,他们还会说大齐官话。毕竟是在港口,每天经过的商船无数,打交道的人多了,自然也变得更机灵,总能学点其他国家的话。
大齐原本就是满剌加的宗主国,就算先前大齐一直施行海禁政策,并未有官员来过满剌加。但先前四大家搞海上走私,商船不知在满剌加的码头上停过多少回。
是以满剌加的官员和百姓,对大齐人一点都不陌生。
萧景曜想了想自己来满剌加的任务,脸上的笑容又真切了几分,笑着询问对方,“可有歇脚的地方?”
“有的有的,就住先前大人们住的地方!”满剌加官员抬头看了一眼萧景曜,只觉得他看似温和的气质下,是比上次的两位大齐王爷更慑人的威势。
这位大人,在大齐肯定也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吧?
梁千山站在离萧景曜身后半步的地步,亦步亦趋地跟着萧景曜,只觉得萧景曜这会儿看起来有些吓人,让人不敢造次。
满剌加国王匆匆而来,竟是在萧景曜还未住进歇脚处时,就来找萧景曜了。
这就是小国的无奈。满剌加的使臣团到了大齐后,全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免得触犯了大齐的律法,被大齐按律法处置。但萧景曜等使臣到了满剌加,一点都不必战战兢兢,而是可以任由的性子行事。也就是萧景曜等人不是什么蛮横无理的性子,上回来过的康王和荣王也不是嚣张跋扈的人,这才让满剌加的国王和官员们松了一大口气。
要是大齐的使臣张狂无理,他们除了受着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这么一想,大齐果然不愧是文明之国,人人都十分有涵养,哪怕是皇室子弟都不是蛮横无理之人。这点,反倒是他们满剌加输了。满剌加国王想到自己不省心的儿子和糟心的儿子,更是一口气堵在胸口。
再一看丰神俊朗的萧景曜,满剌加国王心中更郁闷了。人家年纪比王子还小,都能独当一面,身居高位大权在握,哪像他儿子,真是想想就想带着人一起回葬。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萧景曜作为一方大员,两代帝王宠臣,自然是满剌加使臣进京后的重点打探对象。萧景曜突然想起来,前几年满剌加使臣进京时,还给萧府的门房递了拜帖和厚礼——当然被门房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