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晚今天倒是特意打扮过。
倒不是化浓妆,而是从里到外,买了一身新的行头,按照出席自己丈夫葬礼的标准来的,连内衣都是纯黑色。
她从来都是披散着的头发,今天梳起来了,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她戴了一副黑曜石的耳坠,略微装扮了下。
倒不是为了徐南鹤,而是为了自己。
她要祭奠自己以前的二十三年。
以前的秦不晚,彻底死了。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秦不晚朝警察礼貌地笑了笑,回道。
徐南鹤知道秦不晚还在赌气,之前在她的实习医院,确实是他不该故意说要退婚。
但是她今天能来保释他,证明其实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他,两人还有可能。
他当时选择先救秦知语,其实就是明白,秦不晚无论小打小闹也好,发脾气闹分手也好,绝不会离开他。
之前秦不晚在秦家被秦朗打成那样,傅韵仪去劝了劝,她就跟着回徐家了。
他们两人,谁也没办法离开谁。
她生气之下说出来的话,他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当真。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警局。
这个地方,秦不晚再也不想为徐南鹤来了。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停在路边的徐家的车。
徐南鹤随后也跟着她上了车。
他看了眼车前座的司机,是管家亲自开车来接他的。
没有傅韵仪和老太太的授意,管家不会亲自做司机。
徐南鹤明白了,一定是秦不晚又在老太太面前替他说了好话。
“以后,我会注意分寸。”车子启动的同时,他略带歉意地朝秦不晚开口道。
他的靠近,让秦不晚忍不住皱了皱眉。
“管家,开窗,很臭。”秦不晚用手捂住了鼻子。
“好的。”管家开窗的同时,朝徐南鹤瞥了眼。
他们家小少爷啊,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什么以后,能不能有以后都不一定了!
徐南鹤刚要去抓秦不晚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一路上秦不晚只是看着车窗外,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徐南鹤一个。
徐南鹤自知理亏,也长久地沉默着。
快到徐家时,徐家管家实在忍不住了,朝徐南鹤开口道:“小少爷,今天您父亲回来了。”
徐南鹤愣了愣。
徐政卓平日里很少回家。
一来,前几年,他当选了全国商会主席,平时商政两届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
二来,他和傅韵仪之间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如果不是为了和傅家维持表面的和平,两人的婚姻牵扯到的利益太多,徐政卓早就已经和傅韵仪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