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脚上的绳子绑得死紧,他只来得及抱住齐沿,将对方压到自己身下。
齐沿的嘴还被封着,这时候他终于有了表情,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想顶开方河,喉咙里哽咽着发出嗡嗡声。
方河的手掌抱住他的头,将他死死按在自己怀里,一言不发,身体不停震颤,那些拳脚全都实实在在落到了他身上,他对这样无力还击的现状羞愤到了极致,只能更紧地抱住了齐沿。
如果他连齐沿都保护不了,如果他还要让齐沿再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的话,他真的,真的不配再爱这个人了。
不知道是谁蹬中了他的后颈,方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晏哥在旁边看着,怕伤太重,立马叫了停。
齐沿双眼通红,从方河的肩膀上看过去,给了晏哥一个让人浑身发麻的眼神。
晏哥一时有些怔愣,回过神来的时候齐沿已经闭上了眼睛,眼角湿润,他立刻觉得这两个男人抱在一块恶心透了,让手下看了看方河的伤势,就走出了仓库,哗啦啦拉上了铁门。
齐沿动了动,怕二次伤害方河,只好僵硬地躺着。方河压在他身上,轻弱的呼吸把他的头发吹得微微颤动。
他只恨此时不能伸出手来抱住对方。
[27]
方河之后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慢慢抬起手把齐沿嘴上的胶布撕了,也给他解开了绳子,然后就趴在旁边的水泥地上休息,伤都在背上,他只有趴着才舒服些。
屋里守着的几个人玩手机的玩手机、打牌的打牌,也不管他们,两人静心听,这仓库外头似乎只有无尽的风声,来来回回,想来是片荒无人烟的空地,他们就算喊叫,也不会有回应。
方河趴着,鼻息有些沉重,他看向齐沿,对方也望着他。
两人并不交谈,就这么默默对视了一阵,方河先闭上了眼睛。
齐沿挪过去用额头碰了碰青年满是灰尘的汗湿的额头,很热,他轻声说:“好像发烧了。”
方河点点头,又睁开眼睛来看看他。
那眼神竟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齐沿想眼下是个什么状况啊,这家伙竟然还有这心思。
他回头对那几个地痞喊:“你们过来看下,他发烧了。”
喊了几次,才有个人站起身走过来看,十分不耐烦地伸手探了探方河的额头。
“又不会烧死,别嚷了啊。”说罢甩甩手上的扑克,就要折头。
“这位大哥。”齐沿喊他,随后压低了声音:“找机会放个水,我谢你五倍酬劳。”
“别想跟我耍心眼。”对方倒是干脆,根本不搭理他,回身继续打牌去了,齐沿却也没有什么失望的表现,挪到方河身边,把青年半个身子圈到怀里,靠坐在墙边,方河别别扭扭地蜷在那,虽然姿势艰难,却也暖和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去停车场?”他憋了许久,总算问出来了。
“我路过。”齐沿偏了偏头,他罕有地露出了有些心虚的神态,方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齐沿只好接着说:“真的是路过,但是看到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停下来了。”
“停下来?”方河的脸上渐渐出现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