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方河把手头的一个项目处理完,看时间已经离下班时间过去颇久,他打开办公室门出去,果然大部分职员都还在,全都殷切地望着他。
“以后准时下班,不用管我。”他说完就又返回了那间日益黑暗杂乱的办公室了。
外头的人一哄而散,走的时候顺手关了灯,之后夜幕降临,整幢写字楼就只有几盏零星的灯亮着。
方河捏了捏眉心,关了电脑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到地下车场取车。
电梯到达负一层,金属门朝两边打开,方河还垂着头,他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整天,这时候还有些恍惚。
他才将腿迈出去,黑暗的墙角处就窜出个人来,一把拽住他,他反应已经够快,狠狠朝人踹过去,然而对方并不是单挑来的,他被另外一个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屏住呼吸之前吸进去的一口气,就足够他在半分钟内晕厥了。
方河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齐沿。
齐沿是清醒的,被胶布封住嘴,侧躺在地上,脸离他很近,在他醒过来的时候,松口气一般闭了下眼。
“齐沿?”方河发现自己能出声,但是手脚都被反绑着,他将头朝齐沿挪过去,抵住对方的额头,沙哑着嗓子又喊了一遍“小沿?”
齐沿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好。
方河开始扭头观察四周,然后费力地坐起来,这里是间再寻常不过的安置人质的场所,废弃的工厂,墙上还贴着斑驳的生产标语。
然后铁门被拉开来,那种同样狗血的三角队列散漫,却能一眼辨别出首领。
方河没有表情,这使他因为姿态而仰视对方的视线变得更像是直视。
“别用那张脸瞪我,你不想接下来生不如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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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哥朝两人走过来,路上用脚拨拉地上的废品,被拾荒者遗漏的螺帽骨碌碌滚开去。
“见到我有没有一点惊讶?”男人在方河面前蹲下来,“你还送过我烟灰缸呢。”
齐沿仍旧侧躺在地上,安静地决定旁观。
“你要干什么?”方河的声音没有起伏。
“真是跟你哥哥一个调子。”晏哥伸出手拍了拍方河的脸颊:“你们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让我恶心。”
“别磨叽。”
晏哥的手停在方河脸上,那脸色灰败的男人慢慢笑起来:“你以为我把你弄来是要干什么?诶我就是得磨磨叽叽才行,把你折磨够了,我才解恨你明白吗?”
方河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着晏哥,他的余光里齐沿在地上挪动了一下,碰响了旁边的编织袋。
方河心下一紧,果然晏哥将目光移向了齐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