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吃面放青兰
安静干活不偷懒”
小姐看后只批了两个字“粗陋”。其后一个月,我每日做一诗,皆被小姐批‘粗陋’二字。我第一首被批为‘尚可’的诗,是小姐命我作诗的一百日之后。
“晨光微露迎朝日,
雨疏昨夜未尽时。
风吹竹苑落叶满,
老妪今日不当值。”
小姐道:“写诗写了如此久,总算写出了些许模样。”我捧着小姐‘尚可’的批语如获至宝,高兴得蹦跳起来。小姐见我如此,笑道:“以后若能作得再好些,我们便能对诗玩。”
我拍掌笑道:“好,好!”
不久小姐便准我与她对诗,于是日间我俩便又多了许多乐趣,只是纸张用得太快,我去管事处要了几次,都说尚未购得,我回报小姐。小姐道:“罢了,我给你些银子,你出门采买罢,可认得路?”
我点点头:“去年小姐生日,桐琳姑姑带我去过集市为小姐买长寿符,认得路。”
小姐将她平日用的纸递在我面前:“这种纸张叫‘云锦’,受潮不易碎,写时不易裂,还有些微微香气,纸质微黄,日光下却又泛白,你可认得?”
我有些迟疑道:“这倒是不好分辨。”
“那你拿去些许,买时比看着。”
“是。”我将小姐桌上几张与我作诗玩的纸都收好装进小包裹里。
“你今天一人出门,可没人陪着你,我见之前刘妈妈那里倒有一件男式的衣衫落下,许是她儿子的,不如你穿了去,路上行走利索些。”
“是。”
刘妈妈遗下的这条灰袍,我穿在身上虽有些松垮,但我将头发一束,腰带一扎,镜中倒半分不违和,宛若一清秀少年。
背着小包袱我便出了府,找到集市不过几条大路,因此并不难寻。只是路上许多车马,和之前我与桐琳姑姑上街时人多车少不同,如今路上皆是些佩剑带刀的武人,骑马尽在京城穿梭驰骋,我与一众行人都小心翼翼地避让。
我细看他们行踪,或停马下辔进茶楼听戏,或在杂货处以皮草之物与老板易粮食美酒。而路上行人倒也没少,人行处隔肩接踵,倒是一番熙熙攘攘的景象。
不想几日不出侯府,街上人等却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