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何澈终于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臂。
登时,人群中响起激烈的掌声。
其中有不少好事人连连发出赞叹,“何澈先生多才多艺!琴艺棒!舞技更棒!”
这还算好的,正常捧臭脚罢了,更有甚者惊呼:“男才女貌!男才女貌!”
席朵只得庆幸,还好今晚的舞会主办方没有对外公开,一干媒体根本进不来,不然就以两人现在的气氛和状态,保管明天上头条。
她又下意识往安恬所在的位置晃过一眼,只见那正座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安恬的影子。
扭头朝何澈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丝毫未做停留,一阵小跑出了会场。
与他共舞,是如此亲密无间。席朵不知道,何澈为什么非得让自己陪他跳完这支舞,该不会只是想利用她来气安恬?
这么幼稚的事情,的确像他会做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目的应该达到了。
安恬走了。虽然总是笑脸盈盈地说着没关系,但哪个女孩子能接受得了自己的意中人和其他异性共舞?只怕安恬早已对她心生不满。
席朵随便拦下一个端酒的服务生,打听有没有看到安恬去了哪里。她现在一心只想和安恬解释清楚,一切都是何澈的阴谋诡计。
服务生指了指拐角处的一条走廊,“刚才好像看见安恬小姐往那个方向去了。”
席朵头道完谢,头也不回地往走廊深处走去。
豪华酒店的占地面积大到令人发指,幢幢高楼紧密相接,高低错落如同中世纪的古堡一般。每栋独立的高楼之间都由九曲十八弯的连廊衔接,每层连廊又都设计了许多安全逃生出口。
席朵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安恬的身影,身处酒店内部,她也不敢大声喧哗,正想拿出手机给安恬发个信息。
这时,身侧的一道安全门后传出阵阵淅淅索索的声响,仔细一听,那声音细碎微弱,压根不像是人说话的声音。
她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回头一望,才惊觉自己早已离开会场很远。整条走廊,长而悠远,空无一人。
脚下沉得嵌入了巨石似的,分毫不可挪动。
“哗啦呼啦——”
一道道布料撕裂的声音毫无顾忌地闯入耳膜,紧接着是门内的人极力压低音量的说话声,“你怎么到这来了?”女人的话语里有惊诧也有嗔怒。
作为一个演奏者,席朵一贯对声音十分敏感,不论说声调还是音色,但凡她听过几次,保管准确无误地记下来。
更别提,这个说话声就在刚才还一直围绕在她身边,她几乎一瞬间就断定是安恬的声音。
“当然是来看你的。”听声音,回答安恬的是个男人。
“就这么几天你都忍不了?”安恬娇嗔地锤了男人几拳,“再过几天我不就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