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何澈嘴上问着,身体却乖乖照做。
“当然是也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席朵没好气地说。
何澈闻言,轻轻挑眉,强压住嘴角,一把撩起衣摆,手脚并用地在爬上沙发趴好,临了还不忘转头嘱咐一句,“轻点,我怕疼。”
“你会怕疼?我可没看出来。”席朵略带挖苦地说:“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要强行把我抱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何澈不答话,嘴角却始终扬着一抹不大明显的弧度。
他精美的腰部线条宛如一条水线绵延起伏,细腻的肌肤如玉脂般温润。
席朵埋头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这才发现原本缝合的伤口上已经有些轻微的撕裂。
怪不得刚才他会那么疼,疼到脸上冒汗、手指发抖,可就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受的什么罪。
如此想来,估计正是因为他刚刚一直抱着自己,腰部过于用力才导致的。
那微微裂开的痕迹埋伏在肌肤上,犹如珍美的玉石上嵌了一条裂纹。
这本该是一块完美的白玉,如今却变得有些破碎。
席朵难以自持地轻叹一口气。
她在这惋惜不已,那头受伤的当事人却笑得如沐春风。
那笑容仿若盛放在夏日午后的玫瑰,娇艳璀璨,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你笑什么?”
何澈侧脸趴在沙发上,从席朵的角度看去,他的眼角似是有流光闪过。
“想起一个典故。”他轻声说。
“什么典故?”席朵不明所以地问。
“塞翁失马。”
留声机里,李斯特的《爱之梦》在不断地循环播放。
轻盈悠扬,富有柔情蜜意,营造出一种甘愿陷于爱中的忘我之情。初听被纯洁梦幻的深情打动,再听则无限沉浸于那难以忘怀的爱恋中。
耳边,他柔和的声线仿佛与音符交织在了一起,一同敲击在她的心弦上。
思绪逐渐被优美的旋律占据,席朵一个晃神,下手便没了轻重。
“唔。”何澈皱眉闷哼一声,左手反手一把抓住她在腰后作乱的那双手,“轻点。”
他的掌心宽大温暖,愈渐加快的心跳声好似随着指尖一道传来。
席朵看见一道微弱的金光,就落在他那洁白的小指根上,像是一朵绽放在悬崖上的金花。
那是母亲给他的那枚戒指,没想到就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他竟然还带在手上。
自从在多年前的一次课堂上听到《爱之梦》后,她一直被音乐中的强烈情感所感动。
时至今日,她仍旧记得这首曲子的题诗是来源于佛拉里拉特的诗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