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带你过的几遍,你记清楚了吗?”何澈一本正经地问,那模样看上去和她大学时的教授相差无几。
突感压力倍增,席朵恍恍惚惚地应道:“应该吧。”
“那你自己来一遍。”何澈松开她的双手,重新坐回琴凳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脱离了他的怀抱,席朵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放松,相反持弓预备着的右手更是紧张到僵硬起来。
她慌慌张张地开弓拉响第一个音,几秒钟的沉浸过后,钢琴奏响一条柔和的旋律为她铺垫伴奏。在何澈的尽心的陪伴下席朵心中的音乐也逐渐变得具象。
他指尖流露出的音符缠绵悱恻,亦如窗外的月光亲吻着梧桐树叶。
爱的喜悦,细腻绵长。
当席朵拉完最后一个乐句收起琴弓,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笑容。
“这遍还不错,按照这样练习,你很快就可以超过乐团里的大多数人。”何澈满意地说。
席朵叹了叹气,“那是因为你带的好,是你的音乐感染了我,如果我一个人练的话,估计还是老样子。”
何澈笑着说:“那有空的话,我来带带你。”
“我看算了吧。”席朵拒绝道:“你演出密度大,行程安排得又紧,哪能有那闲工夫管我,还是别耽误你时间。”
“不可能经常陪你练的。”何澈语重心长地说:“天天这么熬大夜,你受得了我也受不了,不过一个月应该也能带你练上两三回。”
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白嫖原则,席朵心底暗爽。能有免费的陪练就很难得了,何况对方还是如日中天的顶级音乐家。
“也是。”席朵厚着脸皮呵呵一笑,“那我今后岂不是得叫你何老师?”
何澈双眸一动,随口说道:“随你。”
“那请问何老师,你是体验派还是实战派?”席朵赔着笑脸问。
何澈面不改色,嘴里吐出两个轻飘飘的字眼,“都是。”
“都是。”席朵学着何澈的语气在心里暗暗重复了一遍。
真是,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op01no15归心似箭
席朵脚伤痊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探望还在疗养院的母亲。乐团每周双休,于是她便打算在周五下班后回老家,陪母亲两天,然后在周天的晚上赶回江海,这样一来二去也不耽误周一的排练工作。
周五下班后刚到家,她就马不停蹄地收拾起随身背包,就在这时接到了谭风旻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谭风旻问:“上次听你乐团同事说你的脚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席朵听这话正蒙圈,心里盘算着她哪来的什么乐团同事会认识谭风旻,一个晃神想起梧桐树下那抹挺拔的背影,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