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封飞羽张口,懵懂地看他,不解他怎么说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冷。她伸手胡乱的拍掉了他的手,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生悲。“嗷……”后背的伤口扯到了。东方彧卿立刻转过身,伸手过去,几乎是想都不想就开始渡真气给她。封飞羽只觉得从后背传来暖意,后背上的伤口都好了许多。“世尊是真的恨死我了……”她有些心累,说出来的话语气奄奄。东方彧卿抿着笑,把她手里抱着的新衣服收起来放在一旁,把她又扶起来坐在一边,松开之际,眼角看见一旁地上的黝黑却邪。他随口问道:“你这剑,天天就这么带在身上?”封飞羽摇头叹息:“我也不想,可是先被抢了可能做剑鞘的东西,又被我师父打了一顿,只能先这样了。”她现在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糟心的剑,愈发后悔当初抽筋拔骨制了它。图什么呢?!“你还真的挺听话,拜师、被打,我没见你多生气或者如何。”他坐在一旁,说得轻松,很难听出来他语气中有什么情绪。封飞羽看他,有些狐疑:“你……怎么知道却邪?还有,贪婪殿的结界你也没惊动,今天过来干嘛的?”身上不疼了,她脑筋也就活络了起来。平时在下面看到他也没什么,何况半年没见过了,他却在这段空白时间里,知道她们各自的事情。据她之前所知,异朽阁知前尘往事,却无法预知未来,怎么这男人知道的挺多?“你忘了糖宝?”他对她倒是没有诸多隐瞒。“你不怕我告诉白子画?”她看得出来,异朽阁不是长留这种所谓“正道”的组|织,否则仙剑大会不可能不请异朽阁。东方彧卿默笑:“你会吗?”封飞羽:“……”好吧,我还真不会。他看了出来,笑容更是越显温柔。“不是没有剑鞘吗?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他伸手,一柄黑亮的修长剑鞘落入她眼中,其上雕刻着攀缘而上的凌霄花,整个剑鞘漂亮得像是艺术品。封飞羽眼睛一亮,明显感到却邪发出一声共鸣。可是随后,她蹙了蹙眉,伸手过去轻抚鞘身。悠然爬上指尖的是阴寒之气,气息细微却有一丝熟悉。东方彧卿仿佛看出了她的表情,勾起唇道:“玄阴木为引,千年寒铁铸就,足够匹配你的筋骨所制却邪剑。”玄阴木。她眼眸凌厉地看过去,脑中闪过昨晚那身形纤细的黑衣人。“是你?还是你的手下?”“手下。”“拿回去。”东方彧卿愣了一下,随机明白她拒绝的原因。笑道:“真的不要啊?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力气,异朽阁的千年寒铁只此一块,就为了给你铸个剑鞘,我闷在密室里一夜没合眼啊。”他拖长了每句话的尾音,表情含笑又委屈,像是被心上人拒绝了自己的表白一样。仿佛在表示‘我都为了你做了这么多,怎么你还如此绝情?’。封飞羽咬了咬后槽牙,皮笑肉不笑,不吃这套。“你说得轻巧,我身上这二十戒鞭合着拜你所赐啊?你当我铁打的吗?”他把剑鞘推过去,整张俊脸带着讨好:“别生气啊,我也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在,我刚出密室才收到糖宝的传信,才知道你因此被罚了。”“别拒绝啊,我真的一晚上没睡,我累死了。当做还我钱了?因为这玄阴木,我害你被打二十鞭,那你收了它,我们俩就当做两清了如何?”她眼珠子往下瞟,抿唇。这剑鞘是制得刚刚好,十分适合她的却邪剑,阴寒之气阻隔了她与却邪之间过深的联系,用此剑鞘,她就可以不用天天抱着那柄小黑剑了。东方彧卿晃了晃剑鞘。她眼神跟着晃了晃。收了这柄剑鞘,两清与否她不清楚,但是她能知道,被摩严知道了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阵啰嗦。她脑壳疼。“好啦,你总是抱着它也不是个事儿,而且却邪戾气太重,你和它之间的联系太过紧密,如果你不小心心思一动,它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儿呢。”东方彧卿商量着。堂堂异朽阁阁主,还真的是头一次送人东西还得千说万哄,温柔到了极致。封飞羽心思不定。剑鞘深得她心,送剑鞘的人也令她毫无拒绝的理由。她摇摆不定,心里堪不破这场迷局,看着那漂亮又合适的剑鞘,心跳漏了一拍,有些激荡。她顺着剑鞘上洁白修长的手看上去,一路巡视到他近在眼前的俊脸,眼神空洞了一瞬,仿佛置身在一片和风细雨中。东方彧卿对她微微点头,抬了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