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酒店的这两天方至淮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大多是很日常的话,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没带手表。
第三天的时候方至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时间不太赶巧,正好有一场夜戏排上了,他就给方至淮发了消息。
他估计着方至淮可能会生气,特意把时间表给他发了过去,方至淮罕见的只回了一个“好”。
李庭松松了口气,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再休息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了,郊区的冬天要比市区冷的多,李庭松裹紧大衣,闷头走回老乡家,躺下就睡了。
一觉睡到九点多,李庭松听见外边有人吆喝下雪了,他爬起来一看,天地银装,地上的雪已经有点厚度了,他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就打算去剧组看一眼。
拍摄基地在村子外,李庭松路过村口唯一的大路的时候,想瞥一眼他停在那的车,结果这一看,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机车。
他心里一个咯噔,仔细去看了一眼,果然是方至淮的车,他的车在这放着,上边已经挂了一层积雪了,方至淮却不知道去了哪。
他立即就想回村打听打听昨天有没有借宿的人,雪地里声音小,他走路把积雪踩得咯吱响,一直到离开机车十几米远,李庭松站住了脚。
人在许多时候会有很离奇的直觉,李庭松走回机车旁,小声的叫,“方至淮?”
雪地静悄悄,远处有人在搬运拍摄器材,看样子剧组是准备等雪过去再拍。
“方至淮?”李庭松往路边的看去,没有瞧见什么奇怪的雪包,他吐出一口雾气,心想他真是让方至淮吓出来病了。
“……哥……”
身后他的车边上站出来一个“人”,浑身的雪不比车上的薄,脸上化下来的雪融化成水又变成冰,睫毛上挂着了全是水珠状的冰晶,绿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嘴唇冻得发紫,呼吸都不冒热气了。
李庭松脚一软,“我擦!”
他跑过去赶紧拍掉了方至淮身上的雪,把衣服脱下来裹住方至淮,“你疯了!方至淮!还醒着么?上车!上车!”
他不敢乱挪动这家伙,只能打开车门把方至淮拖上去,又开了暖风。
他整个人扑倒方至淮的身上,把方至淮的放到他的肚皮上,他吓的心疼,又撕开方至淮的衣服去听他的心跳。
他搓完了手又给他搓脚,好半晌才听见方至淮“……呃”一声,他吓得赶紧去摸方至淮的脖子,感知到还有脉搏这才瘫软在方至淮身上。
“你要吓死我吗?!”他咬着牙恨声道:“走,我们去医院。”
方至淮神志不清的抓他的手,李庭松不得不放开车钥匙去听他要说什么。
“……不要……生我的气……”方至淮上下牙咯咯的撞,睫毛上的水化了,显得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