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定定看林殊止几秒,然后看向吴律师:“你先去隔壁等着,我又拟了几项条款,你去看看是否合适。”
“好的。”吴律师得了指令便离开,门关闭带起的风让林殊止回过神。
会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殊止还站在门口,眼里带着些许警惕的敌意。
陈穆对这种眼神略微感到不满,但还是朝他招手:“过来。”
林殊止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您在电话里说有话要说,刚好我也是,您先说吧。”
“一个多月了,宴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有想要解释的吗?”
又是这个。
陈穆真像无情的法官,一个拖了近两个月的案子一定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该说的能说的我们上次见面都已经说过了,也没有任何人和事能为我证明是我做的,就按您想的那样来吧,”林殊止说,那些画面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如果您将我叫过来是为了再侮辱我一次,那就大可不必。”
侮辱。
陈穆越听脸色越难看,他重重摁了摁眉心,再睁眼对上那双有些凶意的眼时又一阵气闷涌上来。
林殊止这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摆给谁看?
半个小时前打好的腹稿竟然一点派不上用场。
“我让你过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他说。
林殊止:“我没有要和你吵架。”
陈穆被打断后顿了下,“也没有要……”他斟酌着措辞,“侮辱。”
“那是为什么?”
“吴律师说得很明白,我考虑了一下,你依旧是很合适的合作对象。”
“怎么合适?”林殊止不解,他有些控制不住道,“您不是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陈穆沉默了,林殊止也冷静下来,有些无奈地接受现实,看来他想要个好的收场把误会说开,最终还是办不到。
“那晚的事,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对面的陈穆忽然开口,他们之间的距离至少好几米,林殊止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但一定不是。
一字一句打在心口,顷刻间便将他进门前设好的心理防线击溃大半。
他声音颤抖着:“您的这个道歉,是指您误会我向我道歉,还是……什么?”
我是和你结婚,不是和他。
林殊止声音很低,最后的尾音堵在喉口无法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