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一群信鸽,想是要破窗进来递信。
兴许是窗边动静实在太大,不一会儿,灵愫就被吵得睡意全无。
她坐起身,让蔡逯去开窗。
这窗刚一开,信鸽们就齐刷刷地越过蔡逯,直朝她飞来。又都很乖,挺着肥嘟嘟的身站在床榻上。也不叫了,也不闹了,乖乖地等着她拆信。
灵愫揉了揉眼,显然是还没搞清情况。
蔡逯说他来处理就好,结果说完话刚抬起脚,那群信鸽就齐刷刷地瞪向他。
是的,他居然从鸟眼里,看出了厌烦。
蔡逯顿住脚。
灵愫开始拆信。
第一封写着:“绝交!”
第二封写着:“绝交!”
第三封第四封亦是。
……
第十六封亦是。
现在,她手边只剩下一封信没拆。
所以她一共收到了十七封信。
“十七”这个数字就很微妙。
灵愫拆开了最后一封信。
信上写着:
“你居然有耐心连拆十六封?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和好了。”
好幼稚的阁主。
灵愫捧着信纸,“噗嗤”笑出声。
越是笑,越想笑,笑得捶床。
这时,信鸽有的站到了她头顶,有的爬上了她的肩膀,有的踩在了信纸上,都一起好奇地看着她的反应。
原来与她思绪同振的,从来不是他,而是那个甚至都不需亲自出面的阁主。
蔡逯也跟着她笑了,只不过他笑得比吃了砒霜还苦。
明明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只要大步一揽,他就能将她搂住。可他却觉得,他与她离得又是那么远,远到就算他穷尽一生,似乎也没办法走到她的心里。
一切都变了。
这次“复合”后,蔡逯深刻地感受到,一切都变了。
后来几日,他们照旧正常相处。
只不过,灵愫对他提了个要求——随叫随到。
当她调查卷宗的进度受阻,他要随叫随到。当她想鞭笞他虐待他,在他身上发泄情绪,他要随叫随到。当她需要他出面,去跟被她弃养的其他狗争斗,他要随叫随到。
大多时候,是她想做,他要随叫随到,不管他身在何处,在做什么,都要立马飞奔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