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这个名字,很有几分意境。”董祝点头。
“太师,我们落座吧。”兰月侯笑道。
董祝颔首:“好。”
他们走到座位上,雪晚刚和他们寒暄两句,就是一愣,嘴角随即扬起。
不久,就听到侍从激动的高喝:“宾客至!钦天监监正国师大人,到!”
一袭道袍的国师齐天尘领着一个小道童缓步走了进来。
萧瑟几人眼睛猛地一亮,国师来了!
萧瑟恭敬垂首:“国师莅临,千金台蓬荜生辉,萧瑟不胜荣幸。”
齐天尘一甩拂尘,将萧瑟扶起:“这样的盛宴,岂有不来的道理?更何况,”
齐天尘笑着揉揉身边小道童的脑袋:“我们小紫瞳也想吃这难得一见的御宴。”
另一边的董祝、兰月侯、雪晚也走下来和齐天尘寒暄着。
而在千金台几人寒暄时,收到请帖迟迟未至的人们终于狂奔而来。
也是在这时,有一辆华美的马车进了天启。
一位壕气冲天的儒雅公子广散钱财,且以一颗明珠为报酬,让一个少年为他向京盐黎府、司乐坊、公孙连当铺、彩衣楼传递沐家来收租的消息。
而后,他坐回马车里,大摇大摆地往千金台而来。
收到请帖的官员们纷至沓来,不一会儿千金台的座位就几乎坐满了。
上座,白鹤淮拿着一块糕点吃着,嘟囔:“那两个王爷可真磨叽,我都饿了。”
她身边的雪晚将果子点心递给她,低声道:“快了。”
雪晚示意她看门口:“这不,来了一个。”
“宾客至,白王殿下,到!”
眼睛蒙着白布的白王萧崇在伴读玄同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来。
原本吵吵嚷嚷的千金台瞬间安静下来。
有官员上前打招呼,萧崇一一回应,然后慢慢走到前面。
他站定,嘴角含了笑:“六弟,你回来了。”
他面前的萧瑟眼神有些复杂,尤其是看到他眼上的白布时。
萧瑟颔首:“我回来了。”
“回来便好,六弟,谢谢你。”萧崇轻声道。
萧瑟微愣,随后就明白是雪晚她们告诉他可以为他医治眼睛了。
他轻轻一笑:“不用客气,二哥。”
萧崇脸上笑意扩大。
以前楚河和他道过无数次歉,但他再是说无妨、不怪他,再是知道他是无辜的,再是云淡风轻,心中还是有些芥蒂,而楚河也始终心中有愧,
因为自那天起,他再也看不见了。
曾经他想过,若是他没出事,他会不会更好?哪怕比不过楚河,比以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更好就好。
他做不到像楚河那样坦荡,知道他能复明还有他的消息时,心中很是复杂,一方面是野心与前程,一方面是兄弟和亲情,但他知道,他比不过楚河,他已经输了,只是,有些不甘心。
补原千金台盛宴·下
楚河就是楚河,不管何种境地何种时候都能让人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