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景瑞渊?”按下接听键,柳尘带着满肚子疑惑开口。
“嗯,是我。”景瑞渊的声音隔着听筒透出一丝疲惫。
柳尘蹙眉:“你不是在飞机上吗?怎么……”
他问到一半,便听见了好似机场播报的一串外文。
“在机场?”他改口问道。
“对,天气太差,遇到阵雨,就近迫降在岛城了。”景瑞渊半小时前就落地了,还没出国境。
飞机迫降这种突发事件其实比较麻烦,尤其景瑞渊连着两天飞跨国航班,不可能不累。
柳尘一边查岛城的气候情况,一边问他:“估计要多久啊?”
“不确定,可能今晚要在机场过夜。”
景瑞渊透过玻璃窗看向机场外,虽然本就是深夜,但几道惊雷接连劈过,黑压压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口子,刺眼的光映的黑暗的夜空白的骇人。
“能去酒店吗?附近还能订到酒店吗?”柳尘问的同时已经搜起了各大app上岛城的酒店住宿,却发现机场周围都已经被订满了,最近的一家竟在二十公里外。
“没了。”柳尘自问自答,“那你们晚上打算怎么办?”
“在机场工作。”景瑞渊说完,买了咖啡的徐同正好回来。
“老板,冰美式。”徐同把咖啡递给他,坐到他对面打开电脑准备办公。
柳尘听得有点无语,都这样了还工作,还真当自己是机器人呢?
“很急吗?工作。”
景瑞渊微顿:“不急。”
他只有未雨绸缪、提前完成工作的习惯。
“那就休息,除了工作你不是还喜欢看纪录片吗?”柳尘板着脸说。
“你怎么知道?”景瑞渊从没跟别人说过自己有看纪录片的爱好,或者说“爱好”并不准确,只是他实在没工作可做的时候才会看,他觉得纪录片有助于活络思维、拓宽知识面。
柳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紧张的心脏直跳:“之前……之前在你书房看到摆着的那些书,有几本我看过,是购买纪录片的赠书吧?”
景瑞渊“嗯”了声,语气平淡,并未察觉出端倪。
柳尘悄悄松了口气,幸好原文里提过纪录片有的那几本书。
“你要是实在不想看,就闭目养神?”
“不工作了。”景瑞渊合上电脑,连纪录片也不打算看了。
坐在他对面的徐同听见这四个字,惊讶到倏地抬头。
他刚听见了什么?
不工作了?
这是他老板能说出来的话?
景瑞渊严肃的视线扫过徐同,他立刻垂下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老板可以不工作,他不可以,他只是平平无奇打工人。
“你们聚会还没结束。”景瑞渊是肯定的语气,他听见听筒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风声,肯定是在外面。
“没呢,不过应该快了。”柳尘道,“包厢订到十二点,因为明天上午十点计老师还有戏。”
“我没有,我可以睡懒觉。”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嗯。”景瑞渊问他,“喝酒了?”
“没有。”柳尘当然不可能喝酒,他始终记着刚穿书时的高烧。
景瑞渊面色沉静:“徐同说,计书发的合照里看到你端着酒杯。”
徐同对着电脑屏幕的瞳孔地震。
他什么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