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了,如果是温竹隐,根本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他对夏宏博有多看重多想挽回两人的友情,你忘了?]系统在怼顾司方面总是充满积极性,[说吧,你现在想做什么?][看见没?]顾司指着头顶上四方四正的玻璃窗,[这就是天意。]系统真没注意到屋顶上还留着个这么个玩意:[你怎么上去?][爬上去。]顾司说,[房门不用想了,肯定上锁了。][那你这一逃,不就等于和夏宏博撕破脸?]系统说,[他看见你跑了,也就知道的差不多。到时候这出戏……][这出戏夏宏博会帮你唱下去,不用你纠结。]顾司基本料到夏宏博会做什么,他笑了笑,[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让他的虚荣心达到鼎盛,然后戳破。]系统:[……你说他狠,你也不差。][我狠不狠,你还能不知道吗?]顾司说,推过茶几,把高脚凳放上去,目测了下高度,解开袖口扣子,把校服拉链拉开,拿过茶几上的烟灰缸,踩着沙发,双手按在高脚凳上跃上去。居高临下的感觉有点儿小爽,顾司活动了下手腕,看完换好衣服回来,只裹着大毛巾的两个小太妹低声和夏宏博说话。可能下一秒就推门进来了。他不喜欢压迫感,于是在将要受到压迫的时候,他将烟灰缸狠狠的掼在天窗上,碎片稀里哗啦掉下来,他拽起衣领盖住脑袋,有风顺着没了玻璃的天窗窜进来,吹得他头发凌乱,有些睁不开眼睛。他伸长双手勾住天窗边沿,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举了上去。跳上房顶的刹那,差点儿被风吹走。今天大概天公不作美,狂风吹的四周呜呜声作响,似鬼哭狼嚎,黑夜里惊起一片寒毛。顾司丢开烟灰缸,拉上校服拉链,顾不上手背上被玻璃碎片划出来的伤口,顺着系统提供的逃生路线狂奔。离开屋顶扒着下水管道滑落到地面,一脚踩进脏水里,顾司感觉脚丫子一片凉意,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草!”[这地方比较偏僻,不好打车,要跑到主干道上,才能拦到车。]系统说,[那位山哥不是个省油的灯,知道你是个金童子,特意让人守在周围呢,你把校服脱下来藏好再跑。][外套能藏,裤子呢?]顾司没好气的说。系统默然,为他提供另一条明确的路线。顾司看见:[……]真是疯了!两分钟之后,看不清身上衣服的顾司飞速的顺着来时路往巷子口跑,路过酒吧门口,顾司分神多看一眼,果然看见手臂满是纹身的不良社会青年聚成一撮撮的蹲在那,大概就是山哥叫来的人。顾司觉得那群人根本不知道山哥让他们守在这什么意思,因为看见他飞快跑过,那些人就是看了一眼,有的甚至连头都没抬,专心致志的看手机。等跑过来能有三分钟的样子,身后忽然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顾司浑身一紧,撒开脚丫子疯狂跑酷。他跑的太快,追的人根本跟不上来,双方距离越来越大,追的人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别跑!让老子抓到你,你就死定了,就说你,前面的再跑打断你腿啊!”“你个鳖崽子,那么能跑,怎么不是长跑运动员?”“再跑老子动手了!”顾司对身后的狂骂听若无睹,他的眼里只有将要到头的小道,还有百米距离,他已经看见主干道上路灯投射过来的光,还有时时飞驰而过的汽车,安全地带将要来临。耳畔传来东西划破空气急速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冲着他脑袋来的。他想也没想的侧身躲过,一把在夜里依然闪闪发光的菜刀从他面前划过,他回头看一眼目瞪口呆的小混混们,转身继续跑,没到半分钟消失在小混混们眼前。被他那一手侧身躲刀帅到的小混混们脑海里齐齐刷过一排字。草,这他妈是个人?顾司没时间管那些小混混想什么,也压根没回头看,拦住一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出租车司机按下空车牌,喝了一声:“小伙子身上怎么那么大味儿?”“天太黑没看清路,掉污水沟里了。”顾司说,不等司机说话,他说,“我会给清理费,现在先去一中旁边的小区。”“好勒。”司机想说的话都被他说完了,脚踩油门猛然提速,和那群手提棍棒,急急忙忙跑出来的小混混们擦肩而过。车子驶向一中方向的时候,顾司放松下来,冷脸望着窗外。司机觉得今天拉的这小孩儿有点奇怪,浑身脏兮兮的,上车报完地址一声不吭。神色很冷漠,不是中二少年或者叛逆时期表现出来的那种,是他由心而发的冷漠,这是个很成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