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声音一抖,语气拐了个弯,“嘛……”“嗬!这娘儿们打扮挺带劲呐。”于情相较那三人,离的有些远,必须得勾着身子,往上一看,也是一滞,庙顶竟然开了个巴掌大的洞,洞里塞了一张人脸,是个女人。那张脸化妆化的惨白,微微一动还有粉末落下,两坨胭脂腮红一边一个,嘴唇比一般人两倍还长,上面血红一片,不像是普通的唇红,倒是像真正的血抹上去的,两只眼睛周围化的黢黑,数条血泪痕挂在脸上,嘴里还在嚼着什么东西,像是舌头,嚼的血淋淋的,搭配上恐怖的笑容,脸上褶出几条勒痕,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她只嚼不咽,嘴里嚼烂的血滴到致远身上,看到致远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越发兴奋,直接把嘴里剩下没嚼完的吐到他身上,裂开满嘴的大黄牙,笑的格外恐怖狰狞,令人毛骨悚然。鬼脸并非一动不动,而是以极扭曲的姿势变换着脸的角度,除了那张脸,其他都被庙顶挡住了,这才是更渗人的地方,以那张脸灵活的程度,于情一度以为就只是一颗头悬在哪。又是一阵奸佞的笑,声音游蛇一样钻进耳朵,毒液渗透进血液,惹的她打了个寒颤。鬼脸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一口唇边的血,特别美味的样子,眼神都在放光,“就是你们闯入我家,放走了我的宝贝儿们。”宝贝儿们自然就是指的那些半成品的生灵们,他们把炉盖揭开,说是放走,但到现在为止,因为陵庙是封闭的缘故,没有一个生灵逃出去,大多都被炉内的火烧化了,仅剩几个在屋子里瞎窜。之隐叫嚣道:“你管这陵庙叫家?还管那些生灵叫宝贝儿?我简直快要恶心死了好吗。”“之隐!”难言拽他,让他少说这话,“都这时候了,你就别逞口舌了。”鬼脸猛的嘶鸣一声,像划破长空的乌鸦,“我的炉子很饿,它跟我说想要吃的,这可怎么办呢。”鬼脸可怜兮兮的的说着与表情完全相反的话,“放心,它一向不挑食,胃口也小,一口一个而已。”之隐冷冷道:“完了,她这是要拿我们开涮呢。”女鬼脸埋的那个洞,就在他们吊着的那截房梁正上方,为了嬉耍他们好玩,长长的舌头勾着“水仙”荡秋千一样的迎了起来,六人特别被动,被摇的晃来晃去,头都被晃晕了。女鬼脸道:“我等了那么久,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修仙界的傻子主动羊入虎口,你们可是极品,我可舍不得狼吞虎咽,得让我的炉子慢慢品,像喝茶一样。”“那就——一个一个来吧。”女鬼脸狰狞的面目陡然恐怖,俯瞰他们的那张脸五官都好像移位了,大笑以后慢条斯理的眨了眨眼,“我看这样吧,等到你们停住不晃了,就主动跳一个下去,然后我继续让你们荡秋千,等停住了,就再跳一个下去,直到炉子吃饱,在荡秋千的时间里,你们完全可以商量谁是下一个,怎么样,很公平吧?”那炉子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不可能有吃饱一说,女鬼脸明明知道却还那样说,简直就是恶趣味。几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女鬼脸看好戏似的,“你们摆动的幅度远远不及刚才大了,赶紧讨论谁是第一个幸运儿哦。”女鬼脸说话语气实在太欠揍了,之隐忍不了,怒吼:“你以为我们会任你捏圆搓扁任你随意摆布吗?想都别想!”“是嘛。”女鬼脸狂妄的笑作一团,狭小的洞口已经放不下她那张恐怖的脸了,她大笑的样子,唇角一直撕裂到耳朵,阴森可怖。“那这样呢?”女鬼脸伸出比吊死鬼还长的舌头,从庙顶勾过来一把锯子,把锯齿对准了那截房梁,慢慢磨,寸寸磨,木屑飞下落在几个人脸上,几人大惊失色,被高温炕红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如果房梁被她锯断,这跟“水仙”上绑的所有人都会掉下去。这可不行。炉内岩浆滚滚,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阅历颇少年纪还轻,就算有通风口,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眼看女鬼脸都把房梁锯一半了,口水大滴大滴落下,别提多令人作呕了,之隐一边感叹那是什么舌头这么有劲,一边叫住她,“等等!”女鬼脸瞬间停住,果真不锯了,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人,“想通了?想通了就好,趁现在你们还没停下,讨论讨论谁当这个第一人吧。”他们这六人,谁当第一人都不行,根本不用讨论。面面相觑时,炼灵炉张着的血盆大口,焦急的左摇右晃,火球成倍的泼出,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女鬼脸安慰它,一脸宠溺,“乖一点儿,马上就给你喂的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