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于明显的比刚才更嫌弃了,哗啦一声,那块衣服被他扯下来丢了,“聻死为希,人人都知道。”于情给他个自己体会的眼神,道:“是啊,聻死为希,所以只要她再死一次,就会脱胎换骨变成‘希’,你刚与我们会合所以不知道,地泽庄里她可给我们使了不少绊子,她做的那些事足以向我们证明,她是一只实力达到希的聻。”严于道:“还有这种事,以前并没见到过。”于情摊手:“现在你就见到了,要是刚才你那百分百蓄力的箭射中她,她死后就会成为真正的希,再加上自身希的实力,一旦兼容,两个你我,哦不,是十个你我加起来都打不过。”严于拨开草丛,地上的杂草都往两边倾倒,中间是人宽的凹草,他道:“好邪乎啊,那对付这种狂妄的聻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直接拿她没办法了?”于情拉着下生跟在严于后面,道:“谁说的,古来凶神恶煞,不能灭时,可以退而求恶气次选择镇压呀,那个传说中水域天际的于情先生不就是个最标准的例子。”举例子举到自己身上,也是没谁了,但谁让她的例子是最直观、最一目了然的呢。严于思虑片刻,肯定的点头,“还真是,那我现在就去镇压了她。”“得,你省省吧。”于情拉住严于那她往后拽,自己走到了最前面,“就你这样的,镇鬼还行,聻就算了吧。”说完,她就沿着这条箬刚开辟的小路往深了走,严于越品越不对味,“你瞧不起谁呢,喂!站住!”草路的尽头是康庄大道,三人出来时身上全是老虎草,严于从嘴里吐了一嘴的树叶,“呸,你带的什么路啊,是人走的嘛。”于情又何尝不是一副狼狈模样,“怎么成我带的路了,我明明是按那个女鬼脸爬行的轨迹走的,再说了,就你金贵,人家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个“人家”,还能是谁,当然是跛脚下生了,明明走的一样的路,他身上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面不改色心不跳,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和那又热又累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于情继续道:“人家腿脚不便都没你这么唧唧歪歪的,我看你啊就是被你君师惯坏了。”下生:“……”你在夸我?严于:“……”你在损我?恰逢此时,路的另一边传来一个女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我错了!我道歉!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第六感告诉于情事情要糟,命令下生和严于跟在她身后就冲了过去,路的另一边,好几个面目可憎的凶灵正在地上挖坑,确切的说是在挖坟,挖出来的黄土已经堆成了座小山。坑边有三个人被凶灵按着一排排跪在地上,两女一男,其中跪在中间的是一个略显年轻的女人,像是被吓傻了,她面前摆着一个死婴,正是被复活又死掉的“青儿”。女鬼脸趴在地上,头上散落一地,把脸遮了大半,隐约能看到眼珠和那种撕裂的大嘴,她凶狠的看着那些人,恨不能把她们都吃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看着面前孩子的尸体双眼湿润浑身发抖,不只哭的是伤心还是害怕。女人右边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身子不好,一直在咳嗽,说话也绵软无力,“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这孩子……这孩子实在太……”她还没说两句就开始抹泪,按着她的凶灵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猩红的爪子就要去割她吼。“严于!”“嗯。”严于一边跑一边拉弓,箭矢瞬间射出,一箭射穿凶灵扎进树干,强制性把它和老妇人分开,老妇人这才捡回一条命,凶灵在离地三米高的地方挣扎,想把箭矢从体内拔出来,谁知一碰就火烧一般的疼,只能憨憨的用眼神向女鬼脸求助。女鬼脸知道事情有变,长着血盆大口猛的朝跪着的三人啃去,于情赶紧冲了过去,“掩护我!”严于跳上树,一弓拉满四箭,四颗星宿在黑暗里闪闪发光,随时盯着于情,伺机而动。还好水仙没还给致远,她掷出水仙,把跪着的三人全部拴了起来,用力一扯,想把她们拉走,却怎么都拉不动,那三人膝盖处隐隐闪着咒文,她知道女鬼脸肯定做了什么手脚。“箬!你心中有怨难以结愈我知道,但你不应该拿这些无辜的人撒气!”箬冲过去游蛇一般围着三个人转圈,盯着他们怒气更甚,“什么叫无辜!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话毕,女人脚下的咒文瞬间消失,女鬼脸缠着她的脖子,要把她往坑里拽。旁边的男子突然大喊:“不要!不要把我老婆丢进去!要丢就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