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枭凛看向苏牧勇,刚才他可没有看错,陶桑绪的眼神落在苏牧勇身上,有一种很难言语的情绪。
有点意思。
“王爷,臣认为此事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时,陶青竹站了出来,他作为先皇的太傅,文官之首,亦是陶桑晚的父亲,自然有话语权。
陶桑晚看向父亲,她眼里有几分波动,朝中很少有人能帮沈家说话。
一是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二是先皇提到沈家就是一肚子的火,虽然现在变成了摄政王执政,但是怎么说,现在的摄政王是先皇的亲弟弟,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沈家不管是否真的谋反,终究是上位者心中的一个阴影。
提起沈家,费力不讨好。
只要把脏水往沈家身上泼就对了,不要为他们说什么好话,免得引火烧身。
陶青竹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挺直了腰板:“臣认为,此事是朝中人所为……”
“陶大人!!”苏牧勇突然抬眸看他,满脸胡子的他有几分渗人,脸上的刀疤显得有几分狰狞:“陶大人此番为沈家说话,又在朝中内涵同僚,引起众人心慌,陶大人可知,这是对摄政王最大的不敬。”
澜枭凛已经坐到了次位上,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小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下的两人。
他看向陶桑绪,他会帮他的父亲说话吗?
澜枭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一双黑色的瞳孔里带着清冷,虽然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桑晚一直都知道,澜枭凛长相妖孽,性格亦正亦邪,她始终看不透他,也是这样,她才要更好的隐藏自己。
两年来,她滴水不漏,不怕小皇帝,但是对这个摄政王有几分厌烦。
陶青竹继续道:“苏将军说是沈家,亦是猜测,而本官说跟本朝官员有关,亦是猜测,沈家消失多年,朝中同僚跟沈家相关的都已离去,自然不可能知道前阵子发生的事,又何来相关可言。”
苏牧勇闻言冷笑道:“这跟沈家有关的,不是还有陶大人您吗?”
陶青竹刚正不阿,此刻没有任何心虚或者退缩之意:“本官亦可以是怀疑对象,苏将军亦是,毕竟对于兵部的事,苏将军比本官更为了解。”
苏牧勇脸色气的通红,他一个武官,自然说不过这陶青竹。
澜枭凛单手撑着,黑瞳里带着些许戏谑,这就结束了?
还有人没说话吧。
“皇上、王爷。”这时丞相站了出来,他低着头,语气恭敬:“臣认为,此事跟朝中官员无关,毕竟金国不断逼近我朝边境,兴许是巧合才令此事发生。”
陶青竹一听,立马上前:“皇上、王爷,臣认为此事还有待商榷,臣认为此事需要彻查,不能让真正的有心之人迫害我朝安宁……”
“陶青竹,此事一定是因你而起!”苏牧勇看陶青竹还要说,他有些气不过,这老贼总是跟他相冲,这些年在朝堂上处处不给他面子,现在他都成了大将军了,还是被这老贼压的死死的。
在少年天子和摄政王面前,他本想说说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陶青竹反驳,他实在气不过。
丞相淡笑的抬头看着摄政王:“王爷,既然陶大人对此事有异议,此事不如交给陶大人彻查,既然陶大人怀疑朝中人,那就交给陶大人,王爷您可放心,皇上和朝中同僚也可放心。”
陶桑晚闻言,眼眸看向了丞相,这老狐狸!
澜枭凛微微点头:“那就……”
“王爷不可!!”苏牧勇赶紧站出来,脸上都是焦急:“陶青竹不能担此重任,他对臣一直有意见,臣以为他会公报私仇!”
若是交给陶青竹,他还有太平日子过吗?
这刚打了胜仗回来,还没来朝堂两天,家里都得被陶青竹翻个天翻地覆。
澜枭凛冷眸半眯,他盯着苏牧勇:“你在质疑本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