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一怔,回头看门外的薛云上,只见薛云上也在拧眉。
一碗汤药灌完,万丽儿绝望地歪倒在地,再不动了。
张欢喜却还在挣扎,两婆子一松开她便自己抠喉咙,要把汤药吐了出。
封嬷嬷见了也不拦,只是看张欢喜吐完后,又道:“给张姑娘再喝一碗,直到她再吐不出来。”
薛云上忙道:“这位妈妈有所不知,这两个丫头素日颇没规矩,我正打算今儿就撵她出去了。”
封嬷嬷向薛云上一福身,道:“回三爷的话,三爷要如何处置她们都不相干。只是药是太妃赏她们的恩典,除非她们死了,不然都得喝了。”
搬出太妃来,就是薛云上也不能再多说了。
张欢喜到底是姑娘家,可见最后是再抗争不过了的,生生被灌了六碗汤药,弄得一头一脸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封嬷嬷领着人这才去了。
见人一去,张欢喜复又像疯了一般地往外冲去,可在院门处又被拦下了。
薛云上知道了,道:“让她去吧。”
张欢喜这方能跑出了续斋去。
没半日的功夫,就听说张老六到襄郡王外书房跪着,哭天抹泪地让襄郡王做主。
只是,没一会子张老六便被人叉走了。
馨和郡主这才知道,太妃要敲打的人还有襄郡王。
而襄郡王也知道太妃这是在告诫他,苏二奶奶意图秽乱三房的事儿,她知道了,如今她很不满。
这一日,叶胜男都似若有所思的恍惚。
若不是薛云上一直盯着她,叶胜男能把洗脸水给他喝了。
薛云上只得把叶胜男拉过来,往炕上一按命她坐老实了,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可是在想这事儿若不是你起头,她们也不能如此了?”
叶胜男默不作声。
薛云上递给叶胜男一盏茶,道:“当日我能有心要试验于你,太妃又何尝没有的。就算没你起这头,她们二人也是迟早的事儿。你看釆蘩和蘀兮就是榜样,没有让欢喜和丽儿她们是例外的。”
叶胜男思思默默好一会子,才道:“三爷是早知道会如此,这些年屋里才没有通房的?”
薛云上长嘘一口气道:“都是大好的年华,何苦害了她们的。也罢,事到如今我这一亩三分地总算是安生了。”
经此一事,叶胜男做事儿倒是越发的谨慎了。
至此暂且不提王府之事,说一说朝堂之上。
大爷薛云起有意借如今圣恩正隆的泰昌伯之手举荐,正正当当地入六部当差,没想后宅却出了这样的岔子,让他的谋划功亏一篑。
泰昌伯也知是自家女儿理亏,只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便伏低做小几次三番来王府,只求王府能瞧在他的脸面上高抬贵手让女儿与姑爷和离,为女儿保全最后一点子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