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澜静静在外面听着,面色阴沉。
那朱红大门被她一脚踹开,吓得里面那两人一屁股跌坐在地。
顾敏痛骂:“混账畜生!谁让你们闯进我的院子!”
“你的院子?”
顾惊澜迈步进了院子,眼底一片嘲讽:“这不是我爹娘的院子吗?”
她目光四下扫了扫,原主记忆涌出,从前温馨雅致的院子已经面目全非,俗得不堪入目!
“澜儿,怎,怎么是你?”
顾敏瞧见她和那些气势汹汹的家仆,脸色明显白了点,强笑道:“怎么也不和姑姑说一声呢?”
顾惊澜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回自己家里,还要同你禀告?”
她漫不经心在正院坐下,气势凌厉,让顾敏夫妇下意识低了低头。
这死丫头从前对她们可是恭敬得很,今天这是怎么了?
夫妇俩悄然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到主意。
顾敏的夫君李德僵硬挤出个笑:“梦儿,你姑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说你回来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早些准备,好好招待你么。”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姑姑姑父要是不备些美酒佳肴,多不好意思?”
这意思,不就是把将军府当自己家,暗指她是客人?
顾惊澜脸上的笑更冷了。
见她不说话,顾敏还以为她这是哑口无言了,又不经意敲打:“你和姑爷都成亲了,总是跑回来也不像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日后还是少回来,免得婆家说嘴。”
顾惊澜把玩着茶杯:“姑姑说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外嫁女,凭什么占着我爹娘的宅子?”
她眼神冷然:“三日内,请两位搬出去,这宅子等我休了夫便要搬回来,它原本是什么样,你们最好能物归原位,弄回什么样。”
“你,你说什么?!”
顾敏瞪大了眼:“你要赶我们走?!”
吴德也气得脸色涨红:“好哇!我们夫妇辛辛苦苦给你操持嫁妆婚事,眼下你嫁了状元郎就翻脸不认人,要把我赶走?你做梦!”
顾惊澜牵了牵唇角,那只杯子直接在她掌心化为齑粉。
顾敏夫妇吓得打了个寒噤。
“嫁妆是我母亲早就备好的,婚事是圣上赐下,礼部操办的,关你们什么事?”
她漫不经心扬了掌心的灰:“舔着脸端了个长辈架子去指手画脚,就觉得自己居功至伟了?先前不还说这宅子死过人晦气么?”
顾敏夫妇是真没想到顾惊澜忽然变得这么硬气。
这房子哪怕死过人,那也是寻常人一辈子住不起的大宅子,还有那么多的宝贝,他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梦儿啊,姑姑可是你亲姑姑,你把姑姑扫地出门,外人可怎么看你?那是要戳你脊梁骨骂你不孝的啊!”
她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苦口婆心道:“总归姑姑住在这,还能有个娘家人给你撑腰不是?”
顾惊澜心里冷笑,她不落井下石都不错了,撑哪门子腰?
她不咸不淡看过去,歪头道:“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吴德听见她这么说,还以为她服软,赶忙打蛇随棍上:“这才对么!要是外人知道你这么对长辈,你名声可就毁了!蒋亦修也不会要你了!”
他自觉蒋亦修是顾惊澜的软肋,毕竟之前只要提到蒋亦修,顾惊澜便再不敢计较。
可她万万没想到,顾惊澜道:“的确,你们私吞变卖我家那么多东西,这么轻易赶你们走,还是我吃了亏。”
“莹儿,算算看少了什么东西,将他们身上的衣裳都扒了,要是还不够抵,就送他们去外面庄子做工抵债!”
顾敏夫妇俩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