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呸了一口,“你个不敬长辈的小贱货,怪不得丈夫儿子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阴毒的眼睛盯住顾离,“我看你这个儿子也要死,死在流放路上。”
裴氏被气到,狠狠咳了一下。
顾离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铁栏杆上,“给我闭嘴,在乱说信不信我打你。”
张氏撇了撇嘴:“你敢!老公爷临死前亲口对我说要扶我做正夫人,我是真真的国公府正夫人!是你的嫡亲祖母!”
也是凑巧,老国公死的时候,张氏恰好过去找国公要银子。
因此她便到处说老国公爷临死的遗言是扶她做正夫人。
谢菱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汝姐儿轻轻放下,口齿伶俐冷声道:“一个爬床上位的养马小妾,还真把自己当长辈,真是笑死我了。
老国公爷要真想扶你做正夫人,会对你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别在这自欺欺人了,我看老国公爷的棺材板都快盖不住了”
张氏气得胸膛上下起伏,那张上窄下宽的脸涨得通红,厉声问道:“这烂嘴的小贱货是谁。”
刘氏忙答道:“婆婆,这是顾危的妻子,嘴毒着呢”
二房牢房里,一个绿萝裙的少女听见“顾危妻子”四字,不由得抬起眼细细打量了她几下。
谢菱冷然望过去,毫不畏惧的迎接少女恶意的打量。
二房那边还在吵吵闹闹的骂着,一个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都给我安静,再吵就拉去刑房把舌头割了。”
二房瞬间安静下来。
阴暗的走廊里,走出一个一个满脸横肉,眼神阴狠的狱卒头子,身后跟着几个抱着囚衣的狱卒。
狱卒头子一屁股坐在黑乎乎的榆木四方桌旁,翘着二郎腿,三角眼闪着精光,“都给我把衣服换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交出来,别耍花样,不然我有的是手段。”
说完,这牢头和下属淫笑了一下,一行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评判女人们的身材。
这些狱卒全是男的,牢房里诸多女眷,如何当着他们的面换囚衣?
可这头子的眼神实在是阴冷,衣服上还有沉积的血块。
一时间,即便是最刻薄泼辣的刘氏张氏都止住了言语。
这狱卒说完后,阴冷的三角眼里冒出点点激动的光。
他就喜欢看世家女子在他面前换衣服,看她们羞愤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这能让他变态的心理得到满足。
躺着的顾危想到自己的母亲嫂子媳妇,要在这一群恶毒的狱卒面前换衣服,握紧了拳。
即便是有仇人眼线,他也必须出头了。
连这点事都护不好,他还是什么男人?
这些狱卒不就是欺负家中无顶梁柱吗?他醒了,至少能震慑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