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衍道:“他们拿阿姐说笑,阿娘,做妾是什麽意思?”
萸娘愣了瞬,沖着他道:“你去看书吧。”
“是。”华衍乖乖坐在窗下,拿起书本认真读了起来。
萸娘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道:“聂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置气不值当。”
天色还早,加上刚才闹了一阵,她侧歪着:“我睡会,晚些时间叫我。”
萸娘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睡吧。”
她有些倦怠,眼皮沉重,也因为萸娘在身边,她挨着大软枕很快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隐约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她半睁着眼睛道:“什麽事,这麽吵?”
萸娘放下手里的小漆盒,望着门外道:“听说薄家送来的鸿雁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死了,前院里嚷嚷着这事呢。”
雁是忠贞之鸟,象征着男女双方信守不渝,一配而终,谈婚论嫁时,必须要有的,还得是活生生的鸿雁,反之则不吉利。
她坐起来,看着窗下正在看书的华衍道:“衍儿,过来。”
“阿姐。”华衍放下书小跑过来。
华歆看着他的眉眼道:“你怎麽也学会报複人家了?”
华衍垂头低低道:“不是我”
“还在撒谎。”她呵斥着。
华衍见她真的生气了,擡头道:“他们可以说我,骂我,打我,都没关系,但是他们不可以说阿姐,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就将那只大雁弄死了,谁让她们拿这个羞辱阿姐。”
起初他不知道做妾是什麽意思,刚才书读得闷了,又不忍心去吵阿姐睡觉,就去外面玩了会,碰见大房的聂兴,聂兴说妾就是婢女,她母亲秦氏,萸娘,都是妾,他气得眼睛通红,趁着看守聘礼的人吃饭去了,就悄悄去了院子里将那只鸿雁捏死了。
华歆从院子里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华衍的眼神有些不对,当时倒没有多想。
摸着他的头道:“衍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人做事应该光明磊落,背地里报複,非大丈夫所为。”
华衍擡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阿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阿姐,我们一定要在聂家吗?可是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聂家的人只会欺负我们。”
华歆心疼地将他抱着怀里,眼角泛红:“阿姐现在还没有能力带你和萸娘离开,但是阿姐答应你,总有一天阿姐会带着你和萸娘离开这里好不好,在这之前,你先忍一忍。”
华衍喜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