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股臭味儿却是阴魂不散,让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儿食欲。
夏月初顿时明白了缘故,笑着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粪肥就是农家宝,这样嫌弃可不好啊!”
薛良平在门口路过,正听到这话,连声道:“哎呀,到底是私塾先生家教出来的女儿,月初这话说得可真好,我虽然心里明白,可就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爹,吃了么?进来一起吃点儿吧!”夏月初客气地招呼道。
“不了,你娘也做了晌午饭。”薛良平摆摆手,快步走到炕边,掏出个小粗瓷瓶子,拔开盖子在秦铮鼻子下头晃晃。
秦铮只觉得一股清凉中带着点儿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随着空气吸入肺部,整个肺里头都跟着清爽透亮起来,刚才那种难受恶心的感觉一扫而空。
“你没干过农活不习惯,难受闻闻薄荷油就好了。”薛良平把瓷瓶塞给秦铮便回屋吃饭去了。
鼻端终于没有恶臭萦绕了,秦铮这才算是重新活过来,下炕洗了把脸,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下午继续干活的时候,秦铮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不再像上午那样僵硬别扭了,但是依旧累得抬不起胳膊。
三个人在田里干到天黑,直到看不清楚垄沟的位置了,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秦铮在进屋前就脱掉了外衣,洗了手和脸,又涂了点薄荷油才进屋。
他推开门,登时就闻到一股陌生却又特别勾人味道。
秦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股味道,红烧炖煮的香气,夹杂着陌生食物的味道。
混合成浓稠厚重的鲜味,每丝每缕都长满了带倒刺的钩子。
先勾住人的鼻子,再勾住人的胃,最后恨不得连心神都被勾进锅里去。
“嫂子,做啥好吃的了?香得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秦铮顾不得进屋,直奔灶间的大锅而去。
夏月初却故意拦着道:“还没炖好不能打开,进屋等着去,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秦铮满怀期待地进屋,却见薛壮的脸色有些奇怪。
“大哥,咋了?是不是老盛婆子又来找你麻烦了?”
薛壮摇头,神色复杂地变幻着,忽然目露期待地问:“我记得你还有张饼没吃吧?”
“下午干活饿了早就吃了。”秦铮挠挠头道,“大哥你饿了啊?这不马上就开饭了么?”
“嗯。”薛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神色又重新纠结起来。
“开饭了!”夏月初说着,端着一小盆炖菜进屋。
秦铮用力吸了一口气,暖融融的香气进入体内,如有实质般抚慰了不安分的胃肠。
但是待他定睛看清盆中的食物,身子猛然向后一仰,差点儿当场来了个后滚翻。
“嫂子,你、你还真把那篓蛤蟆炖了啊?”秦铮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大哥一副有口难言的纠结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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