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巫春顿了顿,似是自语道:“也不知道,她们如今如何了。”
巫冬不在,沐昭少了许多忌惮。她听得巫春这一声叹息般的自语,想起在人间那寨子所遇之事,小声道:“她们恐怕不太好。”
巫春听见,愕然回头:“姊妹方才是与我说话么?”
祸起
沐昭不再避讳,直言道:“正是!”
巫春愣然看着她,半晌,似是想通什么,垂下眸:“你们,去过那里了?”
眠月叹了口气,道:“是。”
巫春一阵沉默,又问:“你们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眠月道:“那里女子很少,似乎很怕人,一听到‘巫蛊’便跑。”
巫春再一次沉默,又转头看向那满树息魂铃,低声道:“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贼喊捉贼啊!”
巫霄已端了药汤回来,看到此一幕:“怎么回事?”
巫春默然不语,巫霄便将药汤递至眠月手上,问:“她怎么了?”
眠月亦不语,沐昭便抢着说:“前辈,那些黄色编绳串着的息魂铃,都是谁的呀?”
巫霄心下顿时了然:“原来是这件事。”
她走过去:“我知道,你们两姊妹对此事一直心存芥蒂。可是如今,不是时候。”
巫春道:“长辈自然是有自己的安排,小辈怎敢妄言。”
扶樾上前:“不知是否介意告知我们旧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兴许我们还能尽些绵薄之力。”
巫霄叹息着:“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原本巫族分为四脉,三脉称巫,掌术之人均为女子,一脉称觋,掌术之人为男子,本是没落的一脉。
巫霄一脉为巫医,专精医术;巫春一脉为战巫,以灵伞为武器,自有一套功法,战力无匹;另外那一脉则为巫祝,掌占卜祭祀之法,能聆天音。而觋这一脉,什么都会一点,但并不精通。
所谓巫蛊之术便是起源于巫霄一脉的先辈,她们有时会以虫豸入药,既无害人之心,亦无害人之举。巫霄一脉本怀济世之心,从不藏私,后来这一药方便被觋一脉习去。他们自行研究一段时日,竟由此创出养蛊之法,放毒虫于罐中任其厮杀,最后存活的,便是至毒之物。
若想将此术精进,必然需活人试药,觋一脉人自是不愿意亲身来试,便起了些歪心思。眼见着巫霄一脉的医馆忽而日日被挤满,挤不进的人别无选择,只得退而求其次去找觋一脉的人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