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受伤了?怎么弄的。”方才太暗了,郑玉光顾着追问我,都没注意到我受伤了,经过李存源提醒,他才发现我右手绑着一块方巾,他焦急地把我的手腕拉起来,开始仔细地查看。“刚刚路上太黑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划破了手。”我顿了一下,接着编。“正好碰到李存源,他先帮我止住了血,就耽误了点时间。”我和李存源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有些感激地朝我点头。“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你过几天不是还得弹琴吗,弹琴的手也能受伤!能不能平常小心点,这样让别人多担心你啊。”郑玉有些着急地说。“好啦,哥,划破手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会耽误事的。”“爸妈还在家等着呢,我们快走吧。”我催促道。“李存源,今天谢谢你啦,我们先走了,拜拜。”我顺便和李存源告别。“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郑玉有点不高兴,语气不太好。“嗯,回去注意伤口别碰水。”他叮嘱我。“好。”我点了点头,就被郑玉扯着回了车上。齐宣哥也来了,看我受伤,立马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医疗箱,帮我仔细地清理了一下伤口,涂好了药,又小心地包上了绑带,我和齐宣哥再三和郑玉保证,这样处理就够了,不需要再去医院,郑玉才不情不愿地妥协了。在车上,他似乎对我今天的说辞没有完全相信,又问了我好多问题,但我都很好地应对过去了,应该没漏出什么马脚,最后,他只能把我数落了一通,并且逼我同意每天晚上结束之后都来接我才罢休,之后自顾自的开始搜索手被割伤的注意事项,他真能大惊小怪。李世玉开始躲着我,主动消失了几天,刚开始大家有些奇怪,猜测发生了什么,但他没坚持多久,又不情不愿地出现,只是我们都不太搭理彼此,虽然他让我受伤了,我有点气不过,但他终究还是个孩子,现在心理压力估计很大,两情相悦还好,可谁让他喜欢的人是郑玉这么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我们俩就先不冷不热地这么先对付着了,反而诡异地和谐了几天,郑玉看出来不对劲,但是也没管,他只是很认真地坚持晚上等我放学,雪宁看他没有要妥协的样子,就只能忍痛放弃我,去寻求宋琪的帮助了。我本来借着手伤,休息了几天,但李存源每天定期视察我的伤势,让我找借口的机会都没有,没过几天,就被他揪着继续去琴房练琴了。我以前对这首曲子很熟悉,和秦周在一起的时候有弹过,周周的曲风像他的人一样温暖生动,而我每次弹这首曲子的时候,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自然我们在演奏的情感和节奏上没法很好地融合到一起,久而久之,我就不再碰这首曲子了。几年没练,我确实有点手生,虽然老师他们听不出来,但是李存源这种半个专业人士,就不一样了,他还总是吹毛求疵,做每件事情都很用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会尽力把一切都做好,在这一点上,我还是佩服他的精神。李存源很聪明,性格虽然温和却要强不服输,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嫌我不上进,做事情随意,我狡辩说自己喜欢顺其自然,但是他却指出我只是害怕做不到不敢尝试而已,或许他说的有道理吧。和李存源一起练习的这几天,我有感觉,虽然我们在演奏能力上不相上下,但是他弹的比我有灵气,带有自己的感情和理解在诠释这首音乐,而我就只是简单地照着谱子完成任务而已,因此我们进展的并不是很顺利,李存源没说什么,一直很耐心地配合我,帮我调整状态。自从郑玉也来琴室之后,我放松了不少,不再像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压抑和紧张,虽然郑玉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坐着听我们弹,或者做他自己的事情,我都会觉得很安心。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到了艺术节前夕,但李存源还是对曲子的细节不满意,没办法,我们只能约好周末再到学校里接着练。没想到的是,周六学校上面有领导视察,琴房不让用了,我们俩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好久,后来李存源提议去他们家,但被我疯狂拒绝了,后来他又询问可不可以去我们家,但一想到我妈上次一副对李存源甚是满意的态度,我实在不能同意。“郑颜,我们只是练琴而已,在哪里练都无所谓的。马上就要演出了,我觉得你态度得端正一点,不然你想去哪里,你说说看。”李存源苦口婆心的劝告我,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我拒绝的话就像是无理取闹,可我又想不出来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