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刚刚踏出一只脚,就听见一个人说:“快点,快点,人出来了!”
陈玲玲和奶奶跟着出来,陈玲玲笑:“当然人出来了,不过有人还在里面。除非,你想让他烧死在里面。”
听见这话,几个人死命地扑火:“快,快灭火。”
这几个人一下子反应过来,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趁着混乱容远拉着奶奶快步奔跑,陈玲玲在后头跟着,不时地回头看,那间茅草屋并没有燃烧起来,略微松了一口气,让人活活烧死,哪怕那个人的出发点是烧死他们,也绝对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跑过小桥,就是大路了,幸亏容远时常晚上出去捉鱼摸吓,有方向感,要是陈玲玲自己,绝对没这个本事。
三个人拼命地跑,发现前头手电筒照耀,两辆自行车,正在快速地过来。
“是许老师吗!”这是张爱民的声音。
“爱民是你吗?”
“许老师,我是阿彪。”
看到两人,三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许老师坐我后边儿。”张爱民说。
陈玲玲坐在阿彪大哥后边,容远只能跟着自行车跑了。
陈玲玲把刚才遇见的事情跟两人粗略地说了一下,张爱民叫起来:“这次张秀娣倒是做了个好事。”
“怎么说?”
“我当时也没在意,是你秀娣婶儿说其中一个是李家庄有名的痞子。然后其他人也说,除了带头的一个是陈家沟的,其他几个都是李家庄的。我想不管有没有事,我们都来找找,我跟阿彪来李家庄,阿根和阿福去了陈家沟。”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李家沟的历史。
张家湾生产队的人最嫌弃李家庄,解放前李家庄这个庄子穷,这个穷不仅仅是自然条件造成的,张家湾地理位置跟他们也差不多,但是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干活,家家户户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却也过得下去。
李家庄的人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不知何时起,他们整个庄子有了个传统手艺--偷。
在他们这个庄子上女人眼里,别人家种的菜,晒的棉花都是他们家的,顺手都可以拿。男人出门十个有九个从事的就是干这档子营生,整个庄子就没一个正儿八经种地的。
别以为兔子不吃窝边草,除了他们自己庄子上不偷,其他庄子上一个个摸过来,谁见了他们不嫌弃?
解放后,政府对他们进行了思想教育,也成了生产队,让他们下地干活,整个庄子也就改过来了,不过小偷小摸的习气还在,反正他们的人一过来,连带酱缸里一块酱瓜都可能少了,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因为整个庄子的风气在,这个庄子上难免懒汉多了些。
后来,这群懒汉还拉帮结派,坑蒙拐骗偷成了一个小团伙,周边的庄子没被少祸害,这群人有个头头叫李大宝,他们都称他为叔,混乱的时候,没少干坏事。
一行人回到自家庄子道口上,张秀娣和几位村民等在那里,张秀娣跑过去:“是不是,是不是李家庄的那群王八羔子要坑你们?”
许奶奶心有余悸,一把握住张秀娣的手:“亏得你多生了一点心。”
张秀娣拍着奶奶的手,回庄子里去,到家里坐定,听三个人说了刚才的事情,张秀娣说:“还好两孩子机灵,也有力气。要不然今天不是出大事儿了?”